东郊杨树林拍价一万零一百两银子,刘庆又偷偷塞给李辞一万两银子,相当于刘庆“连地带钱”主动给国库交了两万两银子“保护费”,合着自己白忙活一圈,到头来还倒贴了一百两银子。
这哪成?
李辞当即跟刘庆把利害关系讲清楚,表示自己绝不是徇私舞弊之人,身为大楚世子,怎能私下里收受他人好处?
刘庆依旧满脸堆笑,表示道理都懂,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卷银票,塞进李辞的另一个袖口里。
“殿下,小的还没说完呢,刚才那一万两是孝敬您的,这一万两银子,是买地的。”
“请殿下务必割爱。”
感受到两个袖子沉甸甸的,李辞不由暗暗叹了口气,这些望族子弟,果然刁钻得很,竟不讲武德,猛攻本世子软肋。
李辞板着脸,没好气道:“你把本世子当成什么人了?只许这一次!”
刘庆点头哈腰的退了下去,目睹了整个经过的秦鸣,心里暗暗感叹,不愧是世子殿下,收受贿赂都能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李雨潇有点看不下去了,作为李辞的授业恩师,她连忙小声提醒:“殿下,此事若是被王妃殿下知道了,准叫您好看。”
“堂堂世子,怎能……怎能……”李雨潇支支吾吾半天,贪赃枉法四个字如鲠在喉。
李辞当然明白李雨潇的心思,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媳妇老师,不是我意志不坚,而是这些人上杆子给我溜须拍马,我也很无奈啊。”
“你看,那些攀附不上来的人,反倒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顺着李辞的视线看过去,李雨潇果然发现不少望族子弟正眼巴巴的看着李辞,扼腕叹息。
李雨潇只感觉匪夷所思,世子在王都的地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举足轻重了?
殊不知,李辞心里正暗暗得意,收受贿赂,也是一门学问,为何刘庆的好处能收,其他望族子弟连理都不理?还不是因为,刘庆是秦鸣介绍来的。
既然决定和鹰党结盟,那么必要的“望族献金”还是要收的,如若不然,秦鸣心里没底,自己和鹰党的关系,就注定是貌合神离。
在接下来的拍卖中,凡是吏部的核心产业,李辞一律放过,凡是与户部挂钩的,绝不姑息!
整个御商大会,被李辞搅得乌烟瘴气,那些深埋于地产里的坑,本来是打算排除异己,结果李辞闭着眼往里跳,拦都拦不住。
各方势力恨得牙根痒痒,偏偏又拿这个疯癫世子毫无办法。
已经有十块地产成交,李辞自己一个人就入手了三块地,耗资五万两银子,不过这三块地,都是鹰党的人情,只是在李辞手里转一圈,最后钱归国库,地产归鹰党,李辞夹在中间就赚了点名声,以及……两万两望族献金!
别人参加御商大会都亏欠,连楚帝也是拿地产换钱,唯独他李辞赚的盆满钵满。
李雨潇早就看呆了,她原本还担心李辞踩坑,而事实上,李辞确实踩坑了,只不过他把所有的坑全都踩了一遍,还在坑里上蹿下跳……
就在这时,余富贵的声音再次响起。
“接下来这块地,乃是翠微山玉琴庄,起价一万五千两。”
随着“玉琴庄”三个字,传遍景春园,文武群臣倒是没什么反应,但外场的子弟们却沸腾了。
这玉琴庄可是大有来头,虽然面积不大,占地不过五亩,而且山庄本身也年久失修,破败不堪,甚至还有坊间传闻说,玉琴庄闹鬼,附近百姓谈庄色变。
可偏偏玉琴庄的上任主人,是安雅君已经过世的母亲。
玉琴庄本身晦气得很,但是谁若能拿下玉琴庄,转送给安雅君,极有可能俘获美人芳心。
迎娶安雅君,等同于拿下整个工部,其政治价值,可想而知。
官宦子弟也好,望族子弟也罢,皆是眼睛冒光,恨不得为美人儿倾尽家财,拍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