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在街面上的野孩子们,一边四处疯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喊。
“号外!号外!”
“昌盛宝局垮了,连牌匾都被世子殿下摘了。”
“世子殿下为京都,铲除一大毒瘤,真叫个大快人心呐。”
几个刚从书屋里出来的文人,连忙拽住一个野孩子。
为首的白衣书生,眉头微皱:“你在鬼吼个甚?”
“整个京都谁不知道,昌盛宝局的幕后东家姓吴,城墙倒了,昌盛宝局都倒不了。”
“你这小娃娃,莫要乱叫,若是被吴邸的人听见,有你好果子吃。”
书生心善,深知京都地界,招惹谁都别招惹姓吴的人,这些没爹没妈的野孩子怪可怜的,万一触怒了吴邸的人,直接被塞进麻袋里埋了,也没人帮他们伸冤。
年仅十岁的少年,蓬头垢面,鼻涕流的到处都是,却甚是得意的昂着头。
“我亲眼见到的嘞!世子殿下踩着昌盛宝局的牌匾扬长而去,那吴奇灰头土脸,真叫个解气!”
见少年言辞凿凿,几个书生不由面面相觑。
白衣书生在少年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赶紧走,别瞎叫唤了,丢了小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看着少年的背影,白衣书生不由眉头微皱,拖着下巴若有所思起来。
“昌盛宝局乃是吴奇的命根子,李辞若真把昌盛宝局的牌匾摘了,吴奇必定会疯狂报复。”
“这个李辞,还真是疯的不轻!”
“莫不是非要把京都闹得鸡犬不宁,才肯罢休?”
一旁最年长的文人,冲白衣书生拱手作揖,毕恭毕敬道:“赵公子,此事乃是吴邸与恭王府的恩怨,与赵邸毫无瓜葛,要我说,公子不必忧心,只需隔岸观火也就罢了。”
“况且明天就是御商大会了,以赵公子的身份地位,坐山观虎斗即是。”
其余文人也纷纷附和。
“呵呵,就算李辞和吴奇,狗脑子打出猪脑子,又与公子何干?除非这二人脑袋被驴踢了,否则断然不敢在公子面前造次。”
“说的没错!区区吴奇,不过一个侍郎之子罢了,岂能与公子相提并论?”
“至于世子殿下,虽心系天下,奈何做事粗劣,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公子才高八斗,又身份尊贵,在京都更是美名远扬,又岂是这二人能够比拟?”
赵澄虽然心善,但毕竟才十五岁,面对一众文人的吹捧,顿时飘飘然起来。
他不再纠结,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说的是!”
“区区吴奇,不足挂齿。”
“倒是世子殿下,若他能参加御商大会,我倒是有心见见他,只可惜……此人言行举止粗鄙恶劣,必定会如同往常一样,被王妃殿下雪藏。”
现场文人顿时哄然大笑。
“哈哈哈,哪里是雪藏?分明就是遮丑,那等场合,要是让他去了,指不定笑话都要闹到别国去!”
“说的是,若我家有这么一位祖宗,还不赶紧挖个坑埋了?丢不起这个人。”
“话说……”
年长文人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公子,恭王府与贵邸的婚约,还没有解除?”
一听这话,赵澄的脸色顿时垮了下去,没好气道:“哪壶不开你提哪壶!”
“这份姻缘,乃是我赵邸的污点,休得再提!”
“除非我死了,否则李辞那个疯子想娶我姐,无疑痴人说梦!”
见赵澄态度如此坚决,众文人皆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别说他们,整个王都,但凡是个男人,谁不为赵邸捏了一把冷汗?
那如天仙一般的赵家大小姐,若是被李辞给拱了,简直没天理!
赵澄一甩袖子,强行摆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在一众文人的拥趸下,扬长而去。
“号外!昌盛宝局的牌匾被世子殿下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