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老陈在不在,他直接撞开小屋的门,拉着容久几步窜进去,屋里空无一人,宋秋白将她按在小方桌前坐下,熟门熟路地跑厨房拿东西。
碗,炒花生,炸小鱼干,又快速地拍了两碟小黄瓜,拍黄瓜时那娴熟的动作,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一股脑把它全堆在容久面前,宋秋白指指花生,讨好的意味很明显:“阿久快吃!全天下都找不到比老陈这里更好吃的花生了!”
容久捻了一颗放嘴里,很普通的味道,并没有宋秋白说的惊艳,然而面前是宋秋白满怀期待的眼神,容久慢慢咀嚼完,点头,笑开:“真好吃!”
宋秋白松了口气,笑得更得意了:“都说不骗你的了!”
又扯开嗓子:“老陈,我的酒!”
“来了来了来了来了!”
老陈跌跌撞撞进来,怀里小心地护着个酒坛。
小小的坛子,上头的封泥又黑又硬,一看就是相当有年头的了,“少爷,是这坛吗?”
宋秋白一看,顿时皱眉:“不是这坛!是我刚开始酿的那坛!”
那是他酿得最好的酒,他今天,就要和容久一起喝了它!
老陈有些吃惊,他看了容久一眼,接触到女孩亮晶晶的眼神,他慢慢敛下眉,应了声好,转头换了坛外观非常普通,但一看就是十分用心保管的酒坛子来。
宋秋白珍而重之地接过,目光虔诚,他并没有马上开封,而是抱着那坛子,似乎陷入了回忆:“阿久,我曾经以为我这辈子都没机会喝这坛酒,但是你来了。”
他抬头,眼睛里有晶亮的光亮一闪而过,快得容久以为出现了幻觉,想要看清楚些,宋秋白脸色却红红的,看得出来他在害羞:“我……我很高兴……”
容久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有些疼,又有些痒,面前的宋秋白就是一个孩子,自卑敏感却不得不假装强大的孩子。
手快于大脑一步伸向宋秋白怀里的酒坛,她嫣然一笑:“既然这么高兴,那就,开封吧!”
宋秋白深呼吸十下,郑重其事:“老陈!开封!”
坛子打开,一股醇厚的酒香瞬间充盈于鼻间。
一个小方桌,桌上三个老旧的木碗,老陈,宋秋白,容久,三人围桌而坐,较一开始的审视,老陈对容久多了些友好。
老陈要给宋秋白倒酒,被宋秋白一把夺过:“这是我的酒!”
第一杯却是给老陈倒的,容久没觉得有什么,老陈却红了眼,“少爷,这怎么好,怎么好让您给倒酒呢?”
“少废话!”嘴里毫不客气,动作却是相反,宋秋白给老阵倒了酒,顺手把那碗小鱼干推到他面前去,“赶紧吃!吃完跟我去捞鱼!”
边给容久倒酒边吐槽老陈的那些陈年旧事,惹得老陈又是羞愧又是欢喜,羞愧的是当着容久这个外人的面他喜怒形于色,欢喜的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少爷还记得那些事。
把酒递到容久嘴边,宋秋白眼神亮晶晶的,容久低头,凑过去轻呷了一口,酒香入喉,一路从喉咙滑下食道,瞬间,通体舒服,浑身都暖洋洋起来。
“好喝!”容久把碗抢过来豪气地干了,“宋秋白,你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