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清早,秦子常就坐在门口发愣。
即便秦大牛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哼了一声。
秦庄氏见自家老头有些不对劲,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问:“一大早就发癔症?大牛跟姓斐的一起,要到镇上卖老虎皮,你有啥让他们捎回来的不?”
听到这话,秦子常才算回过神来,忙站起来喊住秦大牛:“大牛,你等一下。”
秦大牛只以为他爹跟往常一样,是让他给打一斤酒,便道:“爹,你不说我都记着呢,去张瘸子家打一斤酒,对不?”
秦子常从怀里摸出来一串铜板,塞进他手里。
“酒不酒的不重要,这是我攒下来的一点钱,你收好了,去镇上给你妹两个娃娃买点东西,他们娘几个回来,我还没给几个孩子准备过啥。”
秦大牛一愣,他没想到他爹如今出手竟然这么“阔绰”,很快就又担心起来。
他爹突然对小妹这么好,该不会又打什么主意吧?
于是道:“爹,如今小妹都搬出去住了,吃的喝的用的都是她自个儿的,我可不许你再乱来。”
“知道知道,你把你爹想成什么样了?我这不是想给俩乖外孙买点东西,兔崽子,胡思乱想些啥?”
秦大牛憨憨一笑:“爹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我真拿了。”
“拿吧。”
眼看秦大牛离开,秦庄氏也有些莫名其妙。
“大牛爹,咱娘当初就为了你把阿意卖了的事,到现在看着你都来气,如今你又想做什么?”
秦子常摸摸胡子,看向斐承晟买的那处宅子,哼哼道:“我能做甚,我这不还是想让闺女过上好日子……你说,那姓斐的是不是对咱们家阿意有意思?”
听见自家老汉又这么猜,秦庄氏心头一紧。
昨天他就惦记这事呢。
“瞎胡说些什么呢,我看是你走了眼。”
秦子常较真了,瞪着眼睛看秦庄氏:“别说,我还越想越觉得有这回事,就拿昨儿个说,我瞧见他俩在屋里头说话了。”
秦庄氏道:“屋里头说话又咋了?你还不许女儿跟人说话了?”
秦子常道:“嘿,我说你这婆娘,尽跟人作对。那我问你,就算是大牛他们救了他的命,他卖熊皮也卖了上千两银子,住哪不好?就算住在镇上,那一千两银子也够,偏偏住在咱们这破村子,不是为了闺女是谁?”
秦庄氏不说话了。
被自家老汉这么一提,她更觉得这个姓斐的靠谱。
倘若他愿意娶自己的女儿,那自然极好。
末了她也只是道:“既是如此,那我寻了空,让大牛再与他好好聊聊,毕竟阿意也是新寡妇,不可鲁莽。”
秦子常管不了那么多,自个儿反倒把美梦做了一遍。
秦庄氏也不再跟他说道,不管这事能不能成,不管这事是真是假,至少她家老汉不再打女儿的馊主意,好生对待那娘儿几个,也是好事一桩。
秦知意也起得很早。
昨天得了十几个莲子,她比得了十几两银子还要高兴。
天刚麻麻亮,她就给两个小家伙掖好被子,自己起床了。
饭煮在锅里,她便开始收拾鸡粪。
原先鸡粪收拾好,是准备给菜地施肥的,现如今有了莲子,她已经开始筹划用那些鸡粪和些淤泥,等开春的时候把莲子种下。
因为没有地方种,她只能暂且把那些积分铲到一边堆积起来。
家里只有两只鸡,每天收拾的鸡粪也没有多少,她琢磨着等晚些时候再去娘家找些鸡粪。
这边刚打扫好鸡舍,又把鸡喂了,就看到斐承晟站在她家院子边上。
她扫了一眼继续忙碌,随口问了一句:“吃早饭了没?”
被她这么问,斐承晟心中一暖道:“还没。你收拾这些鸡粪做什么?”
“做底肥的,种莲子泥要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