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闻知踏进二皇子的时候其实颇为紧张。
他跟楚亦其实交集真的不算多,这两年楚亦身上杀伐果断的气场越发强大醇厚,完全不是他这样的文弱书生可以受的住的。
裴闻知恭敬做了辑。
楚亦却没心思猜他文人的弯弯绕绕,直言道:“说吧,来做什么?”
裴闻知大冬天的额头都出了细汗:“听闻二皇子昨日受伤,特来探望,不知殿下的伤势如何?”
楚亦皱眉,这个话让他颇为意外。莫非是裴远让他儿子来打听的?裴闻知和裴远的关系一向不亲厚,裴闻知也未入仕从未参与过他们的党派之争。他看着裴闻知,见裴闻知紧张的脸色都不自然了,嗤笑道:“谁让你来打听的?”
裴闻知听到这话腿都要开始发抖了,却又想起慕晚辞殷切的眼神,他暗暗冷静下来,回答:“没有谁,是裴某自己想来探望殿下,听闻殿下受伤,裴某甚是忧心。望殿下注重调养,早日恢复。”
裴闻知话说的很诚恳,楚亦却越发疑惑。
若不是深知裴闻知的脾性,以楚亦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态度,裴闻知这会儿已经被当作秦相一党拖出去灭口了。
楚亦捏了捏眉心,淡淡道:“无碍,这点伤三五日便可大好了,战场上比这严重的伤多了,也就是吓吓你们这些文弱书生。”
“殿下没事就好,还望殿下好好养伤,那裴某就先行告退了。”裴闻知打量了许久楚亦的伤势,看他确实无碍,脸色也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楚亦摆摆手示意他走吧,并不打算深究什么。
裴闻知走后,楚亦问:“裴家最近有什么消息吗?”这两年来楚亦没有一天放松过对秦相一党的监控。
叶道亭:“裴远最近没什么动作,陈言斯回朝,是敌是友未可知,秦相那边没人敢出什么幺蛾子。殿下,需要去查一查裴闻知吗?他今日来,实属异事。”
“不用。裴闻知那样的书生,成日把之乎者也国家大义挂在嘴边,他若是知道他的好父亲背后做的那些勾当,估计第一个羞愧自尽,勿要理会他。”
“是”
这头裴闻知捏了把汗准备回府。
为了安全起见,他并没有立刻派人去无忧府传话,而且等到回府了之后吩咐近侍明日随府里后厨采买的人出去,绕去无忧府找无忧府的门卫给慕晚辞传话。
只两字:安好。
裴闻知并不知道慕晚辞在无忧王府处于怎样的位置,无忧王府的事情也不是普通人打听的了的。但是两次见她都可以感觉到她的日子过的不算差,裴闻知并不想给她带来任何麻烦。
无忧王府传话给慕晚辞的事,陈言斯比慕晚辞来的更早知道。他没说什么让门卫去告诉慕晚辞就好。
蒋一站在陈言斯身侧,却道:“慕姑娘与裴府大公子来往,终究不太合适。”
陈言斯指尖轻扣桌面:“裴闻知此人终究是与裴远不一样的。”
“可他们毕竟是亲父子。”
“亲父子?裴家的父子情都快赶上天家的凉薄咯。”陈言斯嘲讽,顿了顿起来,“云千机回来了没?”
“昨夜子时才回。”
“让他过来。”
蒋一退下不久,云千机就悄无声息的来了。
他较之蒋波兑卓等人,算不上对陈言斯恭敬,双方只消彼此利用的关系。他懒洋洋的坐在陈言斯旁,开口道:“丞相府的暗室开关被换过了,裴府找不到任何有关北岐的书信往来和信物,大皇子府也没找到,不过大皇子府里养了两只北岐的鹰,应该是用于传信。这不足以作为证据。”
陈言斯习惯性扣着桌面沉思:“没有地图?”
“秦相改了暗室开关,我猜测,东西可能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守卫布局都没有大变动,可能人还减少了一些,应该不可能是防范被盗。”
陈言斯勾勾嘴角心里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