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辞归府的时候早已经过了午膳时间。
她进正厅时候隐约觉得气氛有点不对。
陈言斯端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他正在翻看一堆黑色信件。这种信件慕晚辞这两年间见的极多,大多是各个地方线人或者负责人报上的实事。
陈言斯并不似表面上的富贵闲人,有许多不知名的力量在他手里为他所用,同时他还掌控着许多产业的经济命脉,覆盖面应该不只是东景国。
水衣与蒋一垂手站在他身后。
见她进来,他抬眼看了下她,问:“去哪了?”
慕晚辞恭敬的答:“去德香楼了。”可惜没有吃到德香烤鸭……
看她沮丧极了的表情,他哼了一声:“我以为你聪明的话会尽量避着出府。”
“我……我在京中不识得几个人。”
“那一出门就遇到了旧识可谓缘分了?”他斜睨。
“裴闻知最是温吞,他不会告诉别人我的消息的。”
“蠢笨!”陈言斯这才放下手里的信件直视她,认真道:“裴闻知是什么性格你知道,那裴远呢?裴远短短两年从六品小将升至二品大将军你以为是他的造化还是运气?他背靠着谁你清楚?”
“他后面的人是谁?”慕晚辞诧异。
裴远此人慕晚辞并不算很熟悉,忠厚老实是她一直以来的印象。彼时在太傅府,父亲却尤其信任他。裴家虽世代武将出生,但他的长子裴闻知却独爱诗词歌赋舞文弄墨,裴远恨铁不成钢幼时对他非打即骂。父亲却很喜欢裴闻知,后来更是破格教他读书,所以后来裴闻知也时常陪伴在慕晚辞身边。
不过慕晚辞因和楚亦自小交好,楚亦自小才智出众,裴闻知性格过于软弱,就连外貌上两人一比较差距也是极大,所以慕晚辞并未怎么理会裴闻知,大多数时候裴闻知都是默默在她身边一个人看书。
而楚亦……这两年也时常听说他的事迹。
百姓都评价他是骁勇善战的战神,很少人知道他幼时便满腹经纶博学多才写的一手好文章,父亲很是引以为傲,而彼时她也……以他为傲。
“他背后的人,应当是秦相。”陈言斯手指敲了敲桌面道。
慕晚辞一个激灵,脱口而出:“那当年的事跟他有关吗?”是他之前便是秦相的人,还是事后为自保而投靠秦相?
“不好查。不过他没有你以为的那么简单。”陈言斯皱皱眉,“不知是敌是友,敬而远之才是你的保命之道,”
“我明白了。”慕晚辞紧了紧手心,点头应是。
陈言斯问:“烤鸭呢?”
“烤鸭……被偷了!”慕晚辞要哭出来了,“我遇到了小偷,偷走了我的荷包,不对,那简直是抢,他抢走了我的荷包,我追了他半条街,可是让他跑了。呜呜呜呜呜呜……我还没进德香楼呢!”
陈言斯看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你就这点出息?”他回头让水衣把宫里带回来的龙须酥拿上来。
慕晚辞差点真的哭出来了。
“公子,您可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全天下只有你最好。”
“这就最好了?”陈言斯故作为难道:“那我真不应该把德香楼的主厨请回来啊。”
“您说什么?我没听错吧?”这怎么可能呢!
“吃就没听错,不吃就听错了。”他笑笑,吩咐水衣摆膳。
水衣不动声色的收拾桌上的信件。
半响,一大堆丫鬟鱼贯而入,整个房间瞬间芳香四溢。
“公子您怎么也未用膳?”难怪处理公事不在书房。难道是等她回来吗?
“政事繁多,用膳了,勿多言。”
慕晚辞虽极为了解陈言斯的口味,但布菜基本都是由水衣负责。她从前从未做过伺候人的事,所以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她向来是和他同桌而食的。
府里也没有人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