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重灰头土脸的从车底爬了出来,特务处行动人员一拥而上,将自家副处长围了个严严实实,还有人找了几把雨伞举过众人头顶。
“蓬...蓬...”
伞面在同一时间被齐齐撑开,挡住了来自高处的射击角度,与特务们的身体组成了两道防线,紧急情况下这是最稳妥的撤离方式。
在情报科的特训当中,如何保护重要目标是一项重要内容,他们今天迅速的反应,证明了训练是卓有成效的,没浪费那么多经费。
“特派员,等等我。”
徐恩增不知道什么时候跪在地上,一点点挪动到左重脚下,脸上挂满了谄媚的笑容,堂堂处长如此做派,当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可没有办法,特工总部那边仍然一片混乱,哪有人有空保护他,想要活命只能跟着特务处走,在逃命这件事情上,老徐是认真的。
“副处长,没事吧。”
这时沈东新火急火燎的挤了进来,跟其他人不同,除了上下级这层关系,他跟左重也是从小到大的朋友,遇到这事自然十分担心。
“没事,多亏东新你的及时提醒,不然我就危险了,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有刺客的,是不是看到了钟楼上有人,有没有看清是几个。。”
左重掏出手帕擦了擦脸,表面上笑呵呵问道,心里却提高了警惕,要是对方不能给一個解释,那自己以后就要多注意这个发小了。
跟邬春阳、归有光这些背景干净的手下不同,沈东新在法国的求学经历无法证实,有没有接触地下党或者其它势力同样是个疑问。
沈东新闻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钟楼有人,是另外一个刺客露出了破绽,此人之前伪装成钓鱼的钓客,骑着自行车路过了水果摊。
对方的表情很淡定,车上还有泥水和鱼竿,所以我没意识有什么问题,但后来反应过来,那人身边缺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鱼篓。
一个假钓客到现场来干什么,大概率是来杀人,可龚自在这件事上他没有出手,那答案就很简单了,有人想杀副处长你和徐处长。”
他完完整整说出了推理过程,逻辑上没有任何漏洞,至于是不是真的很好证实,当时肯定不止一个人看到过那个刺客,一问便知。
左重瞄了瞄邬春阳,邬春阳放在身侧的右手食指轻轻点了点,确定了此事的真实性,看来沈东新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是没有撒谎的。
理由也合理,每个钓鱼佬都会有种会满载而归的错觉,什么都可以不带,鱼篓不可能不带,钓不着,那也得去市场买几条充面子。
搞清楚这点,他松了一口气抬头说道:“总之是谢谢东新了,你回去做个拼图,让人将刺客的样貌画出来,方便下一步的侦破工作。
敢杀我和徐副处长,肯定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说不定是地下党特科和红队的人,有一定的情报价值,这事抓紧时间办,没问题吧?”
“没问题,副处长。”
沈东新自信回道:“对方的样貌我记得很清楚,不过沪上这么大的城市,两百多万的人口,想要找到人的希望不大,只能说试一试。”
左重微微额首表示赞同,心说那就好啊,自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大海捞针何其困难,等果党找到人,百万雄师恐怕都过大江了。
而且再大的事随着时间流逝都会被遗忘,只要他不追究,这件案子很快就会变成特务处档案的一份文件,直到保密期过后被销毁。
“报告。”
忽然,归有光站在人群外喊了一声,随后推开特务汇报道:“副处长,枪声响起之后,有人看见一个拿着行李箱的男人从后门离开。”
说到这,他瞅了瞅竖着耳朵的徐恩增,靠近几步贴在左重耳边小声说道:“结合身高和体型,我怀疑对方是宝记旅馆那个行动好手。
我已经按照春阳的建议,让人在事发现场一公里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