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但既然国府是邀请塞克特将军来的,就不能太过小气,以免失了国家体面。
左重一边说一边感慨,华懋饭店的德国套房价格不菲,比起六国饭店的房费一点不低,再加上朱家骅和随行人员的房间,一天的开销是一个天文数字。
可有什么办法呢,光头要体面,戴春峰要体面,朱家骅要体面,那就只能牺牲掉民脂民膏,反正是又不是自己的钱,上下批的特别痛快,一切要做到最好。
火车在平原上疾驰,朱家骅看着窗外忽然有些感慨:“当年汪先生谋刺摄政王消息传来,我由津门赴金陵欲谋刺江浙总督,如今已有二十三年了。”
左重不知道老先生为什么说起这件事,这位看似文质彬彬的,当年也是能操弄危险品的危险份子,甚至还操刀子亲自上阵,算得上狠人。
就在左重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就听到朱家骅叹息:“原以为有了民国,就可以发展工商,扶持农业,使我民族在世界上拥有一席之地,只可惜....”
这话左重没法接,老朱是果党有名的老杆左派,曾与地下党并肩战斗反对北洋,被通缉去了广州,他如果留北平很可能会被绞死。
这话朱家骅能说,因为他是果党的老资格,朋友遍及党政军高层,光头知道了也顶多埋怨他两句,可要是左重说了这种话,恐怕就见不到第二天太阳了。
车厢里其他人也不敢作声,何逸君没有听懂,凌三平是懒得在乎,倒是让朱家骅明白了他说这话有些不合时宜,转而跟左重聊起了自己留学经历。
左重这才知道这位大佬竟然曾见过爱因斯坦,这让他有点时空交错的感觉,朱家骅的资料里并没有这个内容,可能收集资料的特务这事无关紧要吧。
以这个为话头,左重跟朱家骅讨论起爱因斯坦获得诺贝尔的事情,并断言这是一位可以改变人类历史的伟大科学家,还悔恨对方来华时自己年岁太小,不然定要一见尊容。
朱家骅没想到左重的科学素养不远太差,至少是懂得一些理工学知识的,有些好奇的询问:“慎终,为何当年不去考取大学堂,你家中应当负担得起吧。”
左重的回答让人意外:“学生立志报效国家,曾经想要报考黄埔,但是家中不愿意我从军,所以只能报考了警官学校。”
两人聊了好一会,朱家骅年岁大了有些疲倦便去休息了,而左重开始为到达沪上后的行动进行安排,他将手下们聚集在一起布置任务。
“到站后跟华东区的人员进行车辆交接,邬春阳和傅玲你们先下车检查一遍车辆,确保运行良好和安全,把车牌拆下。”
“车辆检查完成后,其他人掩护朱校长进入轿车,这次轿车都是同一种型号,要确保没人看见朱校长到底上了哪一辆车。”
左重继续说道:“到达华懋饭店后走楼梯,房间内部检查完毕再让朱校长进入,这段时间是最危险的,朱校长无论是在大厅还是楼层里,都是杀手最好的动手时机。”
说完他看了一眼归有光,归有光琢磨了一下:“把两端楼梯口守住也没用,如果同一楼层里的房间内有杀手,我们很难反应的过来,除非所有房门外都安排人手。”
左重拍板:“那就安排,反正这次人手足够多,实在不行还可以要求上海站和华东区支援,但这是万不得已的计划,天高皇帝远,有没有别有用心的人很难保证。”
邬春阳忽然问道:“租界不是我们的地盘,如果遇到巡捕怎么办,我们身上的武器可以没有经过巡捕房的允许,到时候又是一桩麻烦事。”
古琦插了一嘴:“这事倒不用太过担忧,华东区在租界的能量不小,只要我们不搞出大动静,巡捕房不会管我们。”
左重听着大家的谈论,想了一会说道:“不要畏手畏脚,真要到了关键时刻,不管是机枪还是手榴弹都给我用上,以完成任务为第一要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