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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会，左重朝归有光伸出手，大光头立刻将刚刚缴获的一支三八大盖扔了过来，左重接过后拉了拉枪栓，转手递给了那个游击队小战士。</p>
“来，用这把枪好好打小鬼子，为你爹娘报仇。”</p>
在战友们羡慕的目光中，小战士宝贝似的把崭新的三八大盖抱在怀里，裹起衣袖擦了擦上面的灰尘。</p>
“组长，要不你带陈先生他们先走吧，我们掩护您。”</p>
归有光在旁边插了一嘴，邬春阳和其他特务也纷纷劝说，他们可以死，但副局长不能出事。</p>
看着手下们认真的眼神，左重百感交集，心中的某个计划也随之动摇。</p>
原本他准备到达边区驻地后向上级坦白身份，结束单向联络，现在这股冲动一下子淡了许多。</p>
表露身份，他是安全了，可这些生死与共的弟兄怎么办？</p>
等赶走了日本人，如果上级下达了与归有光、邬春阳有关的命令，他是服从还是不服从，这个是无解题。</p>
服从就是出卖并肩作战，为自己挡子弹的同袍。</p>
不服从等于抗命。</p>
不管怎么处置，他都会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无间地狱说的就是这种情况，所受之苦无有间断，犹如猛火烧人。</p>
况且二三十年后，会有一群十几岁的孩子喊着口号冲进某个地方，将里面的绝密档案随意抛洒、焚烧，成百上千个优秀的潜伏人员名单泄露。</p>
这里面有没有果党情报部门的煽风点火，没人能讲得清，历史的潮水淹没了太多的真相，少数知情者对此也是讳莫如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