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辛力生闭上眼睛,做出一副引颈待戮的模样,似乎要死扛到底。 负责唱白脸的古琦看到对方这个反应,拿起档桉重重摔在桌上,愤怒的指着对方,大声呵斥。 “官邸北方的那堆篝火是不是你放的?防空部队的毒是不是你下的?说!嘴硬的日谍我见得很多,大刑之下全招了。 你不要以为只要咬死不说,我们没有证据,自己一死了之就可以保住家人,幼稚,营救你家人的队伍已经在准备。 老实交待,用不了多久你就在山城能见到他们,不交待,营救行动也可以变成制裁行动,何去何从,你要想清楚。” “是我!是我!我都说,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或许是被最后那句话刺┴激到了,距离审讯开始还不到两分钟,辛力生突然张开嘴吼道,字里行间都是绝望的情绪。 汉奸之所以是汉奸,就是因为意志不坚定,想让这种人在刑讯和死亡的双重威胁下再为日本人卖命,那是不现实的。 况且辛力生很可能是被威胁成为的间谍,内心本就痛恨鬼子,稍微施加点压力就能让其开口,这么快吐口非常正常。 面对对方的苦苦哀求,早就刁惯了的左重不为所动,上了审讯椅知道后悔了,听到家人被制裁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这么说或许有点不近人情,但如果辛力生能在第一时间向特务处或者军统求助,事情根本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虽然自首必然会影响他未来的晋升,毕竟跟敌方情报系统有过联系的人,上峰在任用的时候难免会有所顾虑。 不过一面是国┴家、民┴族的利益,一面是敌人,即使有家人安全的因素在,依旧不是辛力生选择投敌叛变的理由。 外人不清楚军统的能力可以理解,作为军方的人,辛力生不会不清楚,只能说他既不想耽误前程,又想让家人安全。 世上哪有这种好事,说到底他还是侥幸心理作祟,觉得只要没人发现就可以两不耽误,甚至借助鬼子爬上更高位置。 左重暗自冷笑,对着古琦轻轻点头,示意审讯进入下一阶段,然后拨弄手中的钢笔,澹澹问┴道。 “具体说说吧,日本人是怎么威胁你的,又是怎么联络你的,是谁向你透露委座在黄山官邸以及你的上线、联络方式、代号。 不要急,一条一条的说,我们有的是时间,你交待的越清楚,你的家人就会越快脱离危险,要是敢胡说八道,后果你知道。” 辛力生的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后悔之色,神情暗澹的低下头,声音沙哑着说出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部队还在江城时,有人给我寄了封信,信中说他们挟持了我父母和弟弟妹┴妹,让我去武昌城一处地点接头。 我去了,到场的是一个中年男性,个头很矮,自称是日本军方的情报人员,也是我以后的上线,代号蚯引。 他威胁我为日本军方做事,否则就杀了我的家人,要是答应可以给我钱、帮我晋升,为了家人我只能答应。” 果然,日本人还是威逼利诱那老一套,但招不在新,管用就行,尤其是面对国府官┴员的时候。 左重想完冷冷看着辛力生,这家伙说得好听,什么为了家人,恐怕更多是为了有钱拿、有官做吧。 辛力生还不知道内心的那点龌龊已经被看穿,继续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迫叛┴国的受害者,回答着左重的问题。 “当时他问了问军中各型号防空武器的作战数据,以及防空部队的位置便让我离开了,随后就失去了联络。 直到西迁山城,部队移防到现在的营地,蚯引再次以密写信件通知我去碰头,地点在海棠溪码头一家饭店。 见面后他给了我一张纸条和一瓶液┴体,并告诉我纸条上是行动地点和时间,液┴体用来┴干扰警犬的追踪。 他………他让我到时在官邸的北面点燃一堆篝火,还交待了行动的细节,包括如何辨认夹竹桃,如何下毒。” 说到这里,辛力生说话开始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两只眼睛快速眨动,同时呼吸变得短促。 左重判断,一定是日本人跟他说了黄山官邸的具体情况,否则对方不会是这个反应,果然辛力生接下来说的话证明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