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重给古琦布置完任务,回到屋内叮嘱了几位教授一番,让他们不要对外透露今天的事情,如果有人刻意询问,一定要将对方的名字告知特务处。 钱教授等人痛快地答应了,没有人比科学家更明白,什么叫做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在这种事上强出头,那是要出人命的。 见对方不是执拗的书呆子,左重长长的松了口气,笑着给钱教授他们留下了一个外勤电话号码,告诉几人需要帮助可以随时联络。 这算是一种回报,此次要是没有对方的专业知识,照片拍摄地范围很难缩小到三个省,特务处必须予以感谢。 做人不能像徐恩增一样,用人向前,不用人向后,那样做敌人会越来越多,朋友越来越少,同时路越走越窄。 但如何感谢是个问题,给钱或者给土特产显然不合适,能在这个时代成为教授的人,家中估计都不缺钱,不然怕是连学费都交不起。 与其用阿堵之物自讨没趣,不如用人情做交易,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也好开口求助,情报工作不光是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 教授们对这个回报很满意,如今国事飘摇,各种主义、思想犹如雨后春笋一般涌现,特别是地下~党,在学生中间的影响力非常大。 听说江城党部要对各大中学校施行“督导”,以严厉制裁那些同情、传播异己分子言论的学生们,作为师~长,他们对此很是担忧。 如今有了特务处的这份人情在,这位左副处长看上去也不是个难说话的人,那些被针对的学生或许可以逃过一劫。 于是一时间宾主尽欢,双方聊了好一会,左重亲~自将几位教授送上船,目送对方慢慢远去,转身坐车回到了工业区指挥所。 他这边刚下车,还没来得及进屋,得到消息的宋明浩就屁颠屁颠跑来,汇报了最新的搜查情况。 “副处长,有光带人查了一遍,包围圈内没有新发现,照片的剩余部分恐怕已经被大火烧毁。” 左重点点头:“恩,那就解除封~锁吧,这附近有很多住户在兵工厂里工作,不能耽误了军工生产。 别忘记咱们的任务是策应前线的军事行动,到时若是战事失利,那些军头们是会向委座告状地。” “是。” 宋明浩明白其中的诀窍,在推卸责任这方面,果军将领们如果称第二,那没人敢称第一,特务处绝对不能背这个黑锅。 两人说着话来到屋内,左重摆摆手将老油条打发走,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闭上眼睛,眨眼间便打起了鼾。 这两天又是搜查,又是跟特工总部那帮废~物火拼,他已经一天多没有合眼,这会总算有机会睡上一觉。 不知过了多久,左重迷迷湖湖中听到有人小声喊着副处长,眼睛勐的睁开,看到了同样满脸疲倦的古琦。 “报告副处长,您要的东西都带回来了,看您脸色不是太好,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古琦面带担忧。 “不必了,都拿进来吧。”左重起身用力搓了搓脸,试图让自己快速清醒过来,口中下达了命令。 古琦闻言不再劝说,走到门口推开大门招了招手,一群小特务立刻抱着一大堆车牌走了进来。 在他的指挥下,小特务们将五颜六色,各种款式的车牌铺在了地上,满满当当摆了一个屋子。 其实古琦有点不明白,副处长让他将处里留存的,包含有“6”字的粤、桂、闵三地车牌拿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前朝光~绪27年,即1901年的时候,汽车由沪上租界传入中国,第二年公共租界工部局召开会议,批准了第一张特别临时执照。 等到辛亥年之后,前朝灭亡,各地均有了自己的汽车牌照,不过目的不是为了管理,而是为了捞钱。 比如一辆4人座小轿车,民国19年的每年车船税(汽车捐)就是60块大洋,如果用于营运,直接翻番到120块大洋。 到了民国21年,更是分别涨到了80块大洋和160块大洋,而且民国收税都是各收各的,如果有车辆需要跨地区使用。 比如杭城的车想在沪上开,那就要缴两份税,对此国府有着明确规定: “凡行驶本县市境内的营业汽车长期行驶其他县市境者,应向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