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变再变,军国大事犹如过家家一般,怎么能不让人担心,可一个上校担心又能怎么样呢,有句话叫有心杀贼,无力回天,说得便是此等情形。 左重无奈摆摆手:“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就按我说的发报吧,我去审讯室看看,免得那几个奸细被归有光那个家伙打死。” 说完离开净化池朝着一栋水泥建造的高大建筑走去,那里之前是自来水厂的仓库,现在被特务处改造成了临时看守所。 踏进黢黑的门洞,他慢步来到小房间内,正好看见大光头在给一个受伤最轻的奸细“按摩”——将铁锤重重敲在了对方的膝盖上。 只听得卡察一声,大腿应声而断,被捆在老虎凳上的目标浑身颤抖,眼泪、口水、鼻涕一齐喷涌出来,却仍然一脸不服气的喊道。 “老子是沪上漕帮的人,去南翔就是看热闹,凭什么抓我,你们当兵的没本事打日本人,就拿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出气,算什么好汉。” 听到对方还不服,几个小特务准备去拿火钳,转身发现副处长来了赶紧低头问好,左重没说话看向遍体鳞伤的审讯目标面露沉思。 此人不是南方口音,说话间有平津地区的味道,且面对酷刑毫无惧意,比起一般汉奸强硬的多,只是又不像接受过情报训练的样子。 职业间谍不会这么业余,连方言都能出错,若非如此,军法处也抓不到这些人,那帮废物吃喝瞟赌一个比一个厉害,论反谍,呵呵。 说句不客气的话,就算真正的日谍举着牌子站在面前,他们都不一定能抓到,所以这人究竟是什么背景,正想着,刑讯又开始了。 “呸,你特娘的一口北方官话,跟我讲是沪上漕帮的人?” 归有光根本不听解释,抬起手面无表情的一下一下砸去,很快此人的一条腿就变成了肉泥,巨大的疼痛使其硬生生疼晕过去。 这还没完,一盆辣椒水随即浇向他的头部和伤口,这个自称漕帮的汉子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两指宽的牛皮绳差点被挣脱开。 恍忽中,奸细想到进来的年轻人似乎颇有地位,觉得这种二世祖定是不通世事的雏,当即口吐芬芳试图激怒对方,一心求死。 “小白脸,看你麻……” “唉,早就跟你说了,审讯得用巧劲,光打是不成的。” 左重也不生气,指着半死不活的审问对象:“找条疯狗来,要是再不说实话,就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腿被狗吞进去,我倒要看看他的嘴巴有多硬。 问不出就直接喂狗找下一个,老子没工夫跟几个小角色磨牙,记住了,明天天亮之前必须问出背后的指使者是谁,张长官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主。” 听到要将目标喂狗,归有光兴奋地舔了舔嘴唇,示意小特务按副处长命令去准备,干了这么久的审讯工作,还真没试过这招。 一旁的奸细这才明白对方哪里是个雏,分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如果不老实交待,自己肯定活不了,死,自己不怕,怕的是生不如死。 想着这,此人不再犹豫嗷得一嗓子喊道:“长官,我招,我是常余庆的手下,本想着混口饭吃,谁知道这老小子投靠了日本人。 他命令小的去南翔,将朝廷大军的动向查清楚,结果刚进镇子没多久,咱们这些人就被军爷们给抓住了,还没来得及报信。” 又是常余庆。 这个苟汉奸。 左重皱起眉头,思考一会后突然询问奸细:“听你口音是北方人,津门的?怪不得嘴巴这么硬,怎么,把我这当成“请打”的县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