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对方此时来长安,想必是某人最为宠信的心腹。 此人从民国二十一年起,仅仅四年的时间,便由一介白衣积功升至特务处的上校副处长。 所以如此愚忠可以理解,只可惜没有意识到小忠和大忠的区别,成为了助纣为虐的帮凶。 等走出西京招待所,地下党代表婉转的提醒了少帅一句,建议派人监视左重的一举一动。 少帅很是烦闷,漫不经心的应了下来,地下党代表不好多说,暗暗叹了口气便告辞离开。 一个小时后。 光头夫人换上一件新旗袍,在左重和东北军武装人员的陪同下,坐上汽车前往新城大楼。 路上,所有人一言不发,气氛显得有些凝重,黝黑的街道深处不时传来巡逻队的脚步声。 而且离目的地越近,这种声音就越发的密集,甚至到了每隔几百米就有一个哨卡的地步。 左重默默记忆着这些人的武器配备、人数、防御措施等情况,以便更好回答光头的询问。 救人是不可能救人的,为了全民族的未来,只能委屈委员长阁下在此地多待一段时间了。 他这么做都是替对方考虑,终其光头一生,做过的最明智的抉择就是联合抗日这一件事。 “嘎吱~” 没过多久,汽车终于停在了新城大楼的楼下,左重一马当先跳下车为光头夫人打开车门。 光头夫人面色激动,脚步匆匆走进楼内,在一个低级军官的带领下走向一楼的某个位置。 结果刚走两步,一间屋子里传来时而痛苦,时而怒吼,时而幽怨的惨叫,吓了众人一跳。 就在左重以为自己又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时,一句熟悉的江山脏话让他顿时愣在了原地。 “逼噶纱,叛徒,逆贼。” “我跟你们势不两立。” “领袖,学生先走一步。” 冬冬冬~ 话音未落,就听到有人在用力撞墙,几个看守连忙打开门冲了进去,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左重眨了眨眼,里面那人语气怎么那么像便宜老师呢,可嗓音为何如此沙哑,奇哉怪也。 还没等他想明白,被打之人又开始咒骂少帅、杨将军,还自称国民政府统计调查局局长。 这下他确定了,自己最敬爱的恩师没死,只是被扣押了而已,想到这左重发出一声怒吼。 “恩师,我的恩师啊!” 他一个箭步进入房内,只见在金陵城呼风唤雨的戴春峰躺在水泥地上被人揍得鼻青脸肿。 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老师爱的深沉啊,左重推开人群将戴春峰扶了起来。 “老师,我是慎终,学生从金陵来长安救您了,您一定要坚持住,来人,还不快去请医生。 戴局长跟少帅是旧识,现在只是政见不同,要是戴局长出了事,你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几个打人的士兵犯了难,犹豫了片刻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大人物的事情他们可掺和不起。 其中一人反应过来,连忙跑出去喊人来帮忙,是不是真着急不好说,至少面子上过得去。 “慎...慎终,你来了。” 那边戴春峰努力睁开肿胀的双眼,当看到一脸悲痛的左重,泪水从眼角滑落,口中嘱咐。 “你快...快去救委员长,不必管我,如今能走一个是一个,能够为党国献身是戴某的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