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正厅。
秋老虎肆虐,然而王府里却是寒气森森。
晋王妃冷着张脸,一声不哼地端坐在正厅的主位上。
吓得包括陈修兰在内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连走起路来都蹑手蹑脚。
只有自小一起长大的丫鬟兰芝浑然不觉。
她捧着饮品在一边轻声安慰,“王妃您还怀着胎呢,先放下报纸消消气。万一气坏了身子和肚子里的小世子,那多不值当。”
“再说了,军国大事都是大老爷说了算。咱们作为妇道人家,再恼怒也帮不忙,不是吗?”
晋王妃瞪了自己的贴身丫鬟一眼,转头看向一旁装模作样写着什么的丈夫。
“还装!本王妃赌你写不出一句通顺的话。”
嘿嘿。
陈修兰讪笑着停下手里的笔。
“本王没写什么文章,只是在练字,练字!”
自晋王妃怀了孕,他就极少再出王府大门。
或许是怀胎女人不好惹,如今的陈修兰消瘦了不少,远远看去居然有了几分眉清目秀的模样。
“今天天气闷热,呆会练武时注意点,千万别中暑了。”
“知道了。”陈修兰忙不迭地点头,“练久了就成了习惯。一天不练练武,本王浑身不舒服。”
晋王妃翻了个白眼,她抖了抖手里的报纸,“王爷,父皇会怎么处置这田什么来着?”
兰芝连忙提醒,“王妃,是雁回军团的田鸿雁。”
“对。就是田鸿雁。”
晋王妃沉着脸,砰地重重一拍太师椅的把手。
仿佛那不是椅子而是田鸿雁一般。
“想当初父皇不顾兵部的规定,调这王八蛋去戍卫西陲。那么抵御和驱逐西凉人就是他的本份。报纸上说他明知我方兵力不够,却偏偏呆在山沟里不闻不问,眼睁睁地看着前面打生打死,最后搞得伤亡惨重。”
“真是岂有此理。”
晋王妃越说越气,“这种人还当什么狗屁军团大将,直接切了送进宫去给长禄当手下。”
咳咳。
兰芝边翻白眼边连声咳嗽。
砰!
晋王妃又拍了一下椅子,才瞪着坐在另一边的丈夫。
“王爷说是不是?”
陈修兰哭笑不得,只得出声安慰。
“西部军情现在还没传回来,这暂时还是报纸上的说法。具体情况谁也不清楚。还是先等等要塞的战报吧。”
“报纸?报纸怎么啦?”晋王妃很是不服气,“它每一次的报道都是真的。比如那远在百济的……”
说到这,她的声音情不自禁低了许多,“远在百济的齐王说失踪就失踪了,至今还杳无音讯。”
两人正争着。
砰砰。
正厅的大门响了。
王府长史的声音传了进来。
“王爷,宫里来了人,让您立即进宫
。。”
正厅里的夫妻俩愕然地互视一眼,陈修兰又安慰了妻子几句,他才匆匆换了衣裳进了宫城。
到了御书房,陈修兰目光闪了闪。
除了外出未归的陈修竹外,所有成年的王爷或皇子都到了。
行了礼,陈修兰照例缩到大哥秦王的身后,打算装死。
然而却被上面的长兴帝喊住了。
“兰哥儿,你媳妇是不是又不让你吃饭了?是的话说一声,朕过会问问范文这礼部尚书到底怎么教的孙女?”
长兴帝的眼睛早已经不太好,但还是能清楚地分辩得出眼前的身影比起上次又单薄了许多。
满殿的皇子你看我我看你,个個脸色古怪。
陈修兰涨红了脸。
“回父皇,这都是没有的事。范尚书执掌帝国礼部,最重家国天下之礼仪。王妃自小在他的教导下,素来温柔……贤淑。”
咳咳。
说到这,当着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