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之悟,总觉得与所寻之道渐行渐远。待魔教杀来时,只见火势渐盛,本应上阵帮手的他却觉灰心丧气,只如行尸走肉一般了无生趣,两眼茫然中,下意识的推开门户走了出去。
这一番信马由缰,直走得多时,到得一条繁华大街上,虽然眼望着车水马龙,行人如织,也知躲闪避让,可那痴痴呆呆的样子让好些路人侧目。他此时心中却难以理会,只觉道德二字交叉反复,难以咀嚼下咽,一时灵光一闪,觉得似又与青木相逢时脑中清醒,似乎大道触手可及,一时又连连摇头,心中叹息难以寻得正觉。这般想来想去,只觉心中混乱,脑袋也隐隐作痛起来。
他忙收摄心神,举目远眺,忽然见前方一个胡人女子远远行来。这女子体态十分轻盈,淡金色长发白皙的肤色,一身轻薄纱衣充满异国情趣,脸上也蒙着面纱,却映得身材苗条凹凸有致,纱衣上星星点点缀着绿松石祖母绿猫儿眼,虽然不大,却衬得主人身份不同非凡。王子雅心中微动,又望着那女子脸庞,却见面纱下隐隐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孔,两颗宝蓝色的大眼睛上长长睫毛扑闪,说不尽的妖娆美丽。
王子雅此时寡人之疾复发,将那道德二字抛到了爪哇国,两眼如磁石般紧紧吸在那女子脸上,待那女子走近时,更觉她美得惊心动魄。那女子似有所觉,把那勾魂摄魄深不可测的大眼睛往王子雅身上一抛,王子雅只觉一身走了两魂四魄,不自觉的举步向那女子走去。
那女子却似无意,见王子雅痴痴呆呆的样子只觉有趣,轻轻启唇一笑,露出一排编贝皓齿,王子雅顿觉头顶泥丸宫大开,全身魂魄走得一干二净,差点把口水都流了下来。这一番花痴样儿却似教那女子有些着恼,微一皱眉,转身而去。王子雅此时身不由已,只知迈腿跟随,直绕过两个弯,见那女子举步走进一家酒楼,他也浑浑噩噩跟了进去。
刚一进门,只听风声急响,王子雅头上肩上重重挨了两棍,登时头上肿起一个大包。原来门后两个五大三粗的胡人伙计一人持一大棍,堪比门神一般给了王子雅两个暴击。一个伙计一脚将王子雅踢翻在地,大骂道:“好一个登徒子,竟敢尾随我家姑娘!”另一人转头道:“姑娘,这家伙你可认识?”
那胡人女子此时摘了面纱,将莹莹秋波往王子雅脸上一转,娇声道;“不认识。”又复道;“这人只怕是癫子,看面相倒也是知书达理之人,怎的竟尾随于我,怕是有不良企图。若不是我今儿偷偷出府没带随从,怎的也要让他多吃点苦头。这样吧,也不用多难为他,打他几下,扔出去罢。”
那两个伙计点头哈腰道:“是,是。”两人倒底是久混街坊,见王子雅身体孱弱,只怕再打就打坏了,就只将棍子在他身上戳得几下,口中喝道:“混帐东西,今儿难得我家姑娘发慈悲,还不快谢恩滚了出去!”
这时,酒楼上传来一个曼妙的声音喊道:“下面是怎么回事,阿依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