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厉氏集团的办公大楼到袁心冉的画廊,厉时洲快把油门踩出了火星子。
他的一朝心软却将袁心冉置身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之内,他非常懊恼。
车子开得飞快,一路闯了好几个红灯,可他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原本十几分钟才能开到的路程,今天他愣是只花了六分钟就开到了。
画廊门前摆着好多花篮,玻璃的大门后面,袁心冉正在与吴阿姨说话,她笑的很甜,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厉时洲一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稍微放下一些。
他甚至内心谴责自己是不是将柳眉看的太过无理了。
他的视线移动到正在与周元说话的柳眉身上。
只见她藏在背包里的右手细细摸索了一会儿,好像再找什么东西,紧接着,一个玻璃瓶子被她从背包里掏了出来。
厉时洲几乎是本能地就从车上奔了出去,大呼一声:“心冉,小心!!”
他飞奔而来,将尚处在愣怔中的袁心冉一把护进了怀里。
紧接着,背后传来的一阵刺痛让厉时洲不由得短促的啊了一声。
“厉总!”周元惊叫出声,可此时再想过去拉柳眉,却已经晚了。
“时洲!你怎么来了!”柳眉惊慌失措。
吴阿姨则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硫酸!是硫酸!快给她抢过来!”
画廊开业,因为自己不能到场,袁博成便叫了公司好多员工过来捧场给女儿道贺。
其中有两个是退伍军人出身,看到这边出了事儿,又听到吴阿姨的话,立马上前,一个人钳住柳眉的手臂,另一个人将那瓶尚没有完全倒完的硫酸瓶子夺了过来。
“袁小姐,要不要报警。”一个员工大声喊道。
袁心冉此时眼前一片漆黑,她被厉时洲整个护在怀里,对外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概不知,但她却清晰的听到了厉时洲那一声短促的呻|吟,似乎是受了伤,就连环住她的手臂都抖了一下。
“厉时洲,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受伤了?”她从他的怀里出来,声音都有些哆嗦,甚至不太敢看他背后到底伤成了什么样子。
厉时洲痛的冷汗都要落下来,却还低声宽慰她:“别怕,我没事。”
声音又低又沉,却温柔的要命。
柳眉被控制住,硫酸被卸了下来。
得亏现场有吴阿姨这个医护工作者,她看到厉时洲的伤势以后,当机立断,让自家李教授把衣服脱下来迅速擦掉了厉时洲身上残余的液体,然后又让人用水管一遍遍冲洗他背上的伤口。
被泼了硫酸,想要自救,就只能和时间赛跑。
吴阿姨便叫人往厉时洲患处冲水,自己则跑到一边拨通了医院的内线,叫急救车快些过来。
袁心冉一直默默蹲在厉时洲旁边,她牵着他的手,双唇哆嗦着,想说些感谢或者安慰的话,可是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肯定很痛吧。」
「会不会留下伤疤啊……」
「他长得那么帅,要是留下伤疤也太可惜了……」
「他为什么要救我啊……」
「我在他心里真的那么重要吗?」
一串串乱七八糟的心声传进厉时洲的脑海里。
他背后的伤痛的锥心,却还是紧紧攥住了袁心冉的手,认真道:“这件事情不怪你。”
看着他痛的脸色苍白,还要分神关心自己,袁心冉鼻子一阵发酸,回握住他的手:“可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啊。”
厉时洲艰难的笑笑:“可柳眉是因为我才恨上你的。”
“但是……但是你要是留了伤疤该怎么办啊……”袁心冉终于没忍住,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
她哭得太厉害,早上出门画好的妆这会儿已经让她的脸变成了一只小花猫。
厉时洲心底一阵软和。
他是一个男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