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凉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紧张。
这场战役一定会胜利的啊,她在担心什么呢?
她坐在营帐的主位,漫不经心地批阅军文,面上的那只玄铁面具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谢凉初”是个冒牌货,现任东洵主将谢渊是她假扮的。
好吧,其实谢渊就是谢凉初。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谢渊,只有谢凉初。
这一身名震四国、威风凛凛的军功是谢凉初凭一己之力、上刀山下火海搏出来的。
无关外人。
可是…她还是需要“谢渊”这个假身份。甚至,她一辈子都只能是“谢渊”。
谢凉初其实叫凉初,她姓凉,是东洵前朝的遗患:永康公主。
一位以前朝国号为封的传奇公主。
当年前朝丞相萧深叛乱,几乎杀尽了前朝皇室人员,独独只剩下凉初。这数年来他一直没有放弃追杀她。
思及此,谢凉初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
她也只是想活下去,到底哪里招惹了萧深呢?
百思不得其解。
“报!”
塞外八月,已是寒风萧瑟,荒凉大漠上整整齐齐排列着百余个军帐,站岗的军士们兢兢业业,纹丝不动,如同一颗颗挺拔的树木,毅然守卫着东洵的边疆。
“呼~~~”
风声叠起,荒凉的大漠上,除了这百余个军帐外,几乎是一无所有。狂风刮去,自是更显萧条。
风力卷集的沙石虽一次次遮住了林炀的眼,却依旧未曾盖住他脸上的豪迈笑颜。
汉子掀开军帐,里面已经或坐或站的有了三十来号人,他抬手向坐在营帐正中央的、戴着面具的人拱手做辑,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神采飞扬:
“报!一营成功歼灭西北方北戎军主力!二营、三营连续击溃北戎军分散在正北方、东北方的小股兵力,俘虏北戎军3万余人!……此战,我方大捷!”
林炀话音刚落,营帐内便躁动起来:
“打得漂亮啊!自打老谢将军走后,咱们还是第一次打了这么大个胜仗!”
“看看那些狂傲的北戎人!老子一想就来气,这下好了,给他们打的屁滚尿流,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小谢将军可真是和老谢将军如出一辙的英勇!”
…叽叽喳喳,笑意盎然…
“请诸位稍安勿躁。”座上年轻的主将站起身来,他一身银色铠甲,三千青丝高高的挽在了头上,银灰色的面具罩住了脸庞,给他添了几分神秘,整个人显得潇洒而严肃。
他一出声,四周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兵士们的眼里,是对这位“小谢将军”说不出的敬仰。
“首先,赵军师,你加紧向圣上递一份折子,请求圣上派人来和谈,此次战役俘虏众多,一味的不和谈,那些俘虏的口粮,我们可付不起多久,让那些和谈官员尽量来快些,语气委婉一点。”
赵空亦点头:“属下明白,定不负将军所托!”
“其次,此战大捷,圣上势必会给我们飞延军丰厚的奖赏!大家陪本将在这荒凉之地驻守了三年,如今,也是该回家看看了,本将会以此次军功,换大家回家的机会,约过一个月之后,飞殷军将会来换守,到那时,就由林炀林副将带领大家回家吧!”
几乎是一瞬,营帐里的气氛便活跃起来。
林炀激动连叫了三个“好”字,眉开眼笑地带头鼓起了掌。
“林副将,收敛点儿。”一旁的郑副将笑着拍了拍林炀的肩膀,乐不可支。
“你懂什么,我儿子已经三年没看到我了,这一次回家,我定要好好与他亲热亲热!增加父子感情!”
郑冈一听,挑眉调侃:“林副将,你儿子比小谢将军都大,这次回去之后,都该给自己找个儿媳妇了,还把儿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