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了。”一出身将门的命妇心直口快，直接把矛头指向穆兰所出的子女。
“就是，哪有这样的规矩，嫡母去世都不来守灵？”
“别说他们了，张侧妃忙着操持王妃的丧仪，穆侧妃连面都不露，怕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
庭中一片议论，直至一阵啼哭声传来，祁王带着陈臻华怒气冲冲地走来。
“阿父！姐姐病了，我方才去探望，她不仅打我，还骂我是姨娘养的不懂规矩。”陈臻华哭着向祁王告状，庭中众人议论不止，纷纷看向跪在灵前的公主。
“你怎么回事？怎么能这样苛待手足？你妹妹好心去探望你，你竟然敢打她！”
祁王眼底一片阴翳，看着头上带伤的长女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暗芒。
“二姑娘怎么能扯谎呢？”陈丽质还未说话，茑萝便跪倒在地声泪俱下。
“公主烧了两日醒不过来，奴婢们怎么都……都出不了门请不来大夫，亏得二公子送了药才退了烧，公主一直不醒，奴婢们害怕出事，一时心急去求您，不想被二姑娘身边的叶心说成冲撞主子，挨了几巴掌，闹得动静太大了，竟把公主硬生生地吵醒，她打您也是因为二姑娘您对王妃不敬，不但不守灵还穿了带正红绣花的衣裳，并没有辱骂您啊，更何况殿下病着没力气，只是轻轻碰了一下！”
茑萝适时侧过脸，让众人看清了她面上的一片红肿，叶心可比病重的陈丽质力气大多了，一巴掌下去便肿了一片，水苏几人也不经意露出方才的擦伤来。
众人哑然，嫡母去世竟还穿着带了正红绣花的衣裳，堂堂公主病了两日都请不来大夫，府中庶女竟然趁着嫡姐病重殴打她的侍女，桩桩件件，闻所未闻啊！
“你怎么办事的？”祁王把矛头直至张侧妃，张侧妃慌忙辩解，“不、不是妾。”
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她有些结巴，“管家权不在妾这，府里的事妾插不上手，妾的丫鬟也出不去，只能让琰儿给公主送些药，今日也只是想着王妃生前待妾不薄，来帮忙打些下手。”
管家权不在张侧妃这儿？那便是在穆侧妃那儿了，众人心里走了计较，跪在地上的陈丽质始终缄默不语，只是一味地流泪，看的众人一片心酸，她们都是在宅院里长大的，最是知道丧母的孤女日子有多难熬。
“不！阿父，她们胡说！她是大姐姐的丫鬟，自然向着她说话！分明是她辱骂了我！”陈臻华年纪小些，平日里又过于骄纵，自是说不过口齿伶俐的茑萝。
“她年纪小些，即便不懂事你也不该动手，成何体统。”
“阿父，我……。”陈丽质抽噎着说不出话，看的张夫人是一阵恼火。
“王爷，上亲过世不守灵，穿衣冒犯，就是忤逆不孝，按我朝律，是要打板子的。”
张夫人冷了神色，接着开口，“今日之事，说小了是二姑娘年纪小不懂事，说大了便是她不敬上亲，是王爷教子无方，来日言官在朝堂上若是参您一本，那就得不偿失了。”
陈丽质低着头，深感张夫人和张御史一般刚正不阿，一言击中要害，过不了多久，京中就应该传遍祁王宠妾灭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