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梁念心尖上回荡着。
她的脆弱,无助全都血淋淋的暴露在周至臻面前。
而他,走向自己的步伐依旧坚定。
梁念冰凉的肩头一暖,带着温热体温的西装外套就披在她身上。
“姐姐,累了就靠一靠吧!”
周至臻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把肩膀凑了过来。
这一次,梁念没有拒绝。
她太需要这个倚靠了,温暖又坚硬的倚靠。
梁念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休憩。
绷了这么久,眼底温热的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顺着她的眼角流到他肩膀上,打湿了衣服。
周至臻没有阻止她,只是轻轻地揽住她的肩膀,低喃道。
“一切有我。”
会议进行的很快,领头的杰斯芬走出来汇报。
目前商讨的结论还是建议进行开颅手术,把脑髓之间的瘀血清洗掉。
如果保守治疗像今天的情况还是会经常发生,而且梁母的身体支撑不住这样日常折腾。
开颅手术可以由临床经验最丰富的章医生主刀,他是京城神经内科的主任专家。
这种类似的风险难度高的手术,他的风险应对能力很高。
周至臻点头,看向梁念。
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她这里。
“谢谢各位医生,我同意手术。”
梁念朝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周至臻扶起她,马上吩咐他们安排。
手术宜早不宜晚,否则梁母再次病发不一定能撑到什么时候。
安静的手术室门外,只有梁念和周至臻等在这里。
门口“手术中”的牌子上,蓝色光线打过来,照的梁念脸上更加冷清。
“周至臻。”
梁念诺诺地开口,说不上什么神情。
“嗯?”
周至臻有问必应,托起她脸和自己对视。
他理解梁念的心情,但是却看不得她这副丧丧的样子。
他宁愿她还是上午那样指着他的鼻子凶凶的。
亦或是拍着方向盘对他冷着一张脸。
“我给不了你什么。”
梁念陈述了一个事实。
周至臻为她做了很多,可她确实给不了他什么。
他们之间,隔着天和地的距离。
“我不需要你支付我什么,这一切我甘之如饴。”
周至臻抵住她的额头,感受她的温热。
“姐姐,如果可以,希望你跟随自己的心,试着接受我。”
周至臻低声请求着。
他想靠近梁念,走进她的内心。
可梁念总是像刺猬一般,随时对外界关闭自己的怀抱。
“好,周至臻,我们试试吧!”
梁念沉默了一会儿,终是回应道。
“你说什么,姐姐?”
周至臻松开她,眼底爆发出一抹惊喜。
随即他对上梁念那双低垂着毫无波澜的眸子。
眼底的光亮暗了下去。
“我不需要你以这个作为回报。”
周至臻音色沉了下去,有些气恼。
“不是回报,我说的是认真的。
一年!
一年的时间,如果我还没有爱上你,就让我体面的退出。
周至臻,你敢赌吗?”
梁念抬起头,表情很是坚定。
她问周至臻,其实是在问自己。
问那个总是逃避内心的自己。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对周至臻不是没有感情。
这次,她想赌一把。
赌她对周至臻的情感,能抵得过两人之间差距的银河吗?
“好!
一年!
一年之内如果我还没有让你爱上我,我便不再纠缠。”
周至臻伸手把她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