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轮椅进出,苗翠香让刘老高把家里的木门改造了下。
原本的门槛卸了,在木门底下加上一节,直接关上底下就给堵上了。
周桥进来,就看见刘秋收跟刘露坐在小板凳上在院子里洗土豆、洗红薯,厨房里伴随着滋啦滋啦的声音,炸土豆片、炸红薯片也新鲜出炉。
“桥哥你回来了!”
听说这俩拿手扔粪去了,他本想给刘露洗洗手的,毕竟她不管洗手还是洗脸都特别马虎,拿水随便一秃噜就完事。
但……
娘应该看着他们好好洗过了吧,不过他还是决定这批零嘴他一口都不吃,反正他也不是很爱吃这些东西。
直到洗完那些土豆,刘露才进屋,手指头都被染成了黑色。
“怎么把手弄成这样?跟我过来。”
刘露跟在他慢悠悠的轮椅后来到洗脸的搪瓷盆边,让她倒上点水。
先撸起自己的袖子,又给刘露折衣袖。
周桥是在办公室洗干净手上的粉笔灰才回来的,十根手指甲修剪的圆润齐整、粉粉润润。
在刘家的日子过的悠闲又顺心,甚至把他养胖了点,长年累月在掌心磨出来的茧子有的都消退到按着不再那么硬了。
刘露是个急性子,但特别喜欢看周桥认真帮她干活的样子,一点都没有不耐烦。
卷完袖子,周桥拉着她的手泡在水里,给她使劲却又不让刘露觉得疼的力道搓手指头,还抹上肥皂。
“桥哥,这东西洗不掉的,慢慢自己就掉了。我今儿手指头都要被水泡胀了,娘不让我拿香皂洗三遍不让我碰土豆!”
周桥也搓了点肥皂,揉过每根手指,加点水就打出好多泡沫,滑溜溜的。
“听人说你去周山跟陈蕊的婚礼上给他们扔粪去了?”
“桥哥你也知道了!”
刘露半点没有心虚的样子,反倒津津有味的说起自己是怎么一招制敌、大哥是怎么引的好多人朝他们扔石子和扔粪的。
“你是没看见,陈蕊那脸都绿了,还一个劲的吐,活该!谁让她干那么多坏事的!”
真是因为周山结婚心里不舒服能是这幅样子?
周桥松了口气,心里舒坦多了。
土豆染上的深褐色汁水确实不好洗,他给洗了那么久也还留下比较浅的颜色。
把手上的泡沫冲洗干净后又用毛巾擦干。
“老三你干啥呢,帮娘把炸出来的土豆片都搬走,完了再帮我抱点柴禾做饭!”
刘露应了声,夺过毛巾胡乱擦了两下。
“桥哥你进屋歇着去,我去做饭!”蹬蹬蹬跑了。
周桥把毛巾伸展好挂在绳子上,没有进屋而是调转轮椅方向就那么冲着屋门口坐着。
看着刘露抱着一大簸箩的东西放进厢房,又从厢房出来风风火火的跑去外头,抱回来一大抱柴进了厨房。
总是一副干劲十足的模样。
也没心没肺的、根本没把他当时回答陈蕊的话放在心上的模样。
或许就算说了还是有人不信,周桥自己却知道,那都是实话。
他确实不舍得努力了那么久才考上的大学,但也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刘露在大多数人眼里也确实长得不好看,但她一次次或背或抱,把他放在心尖尖上的样子,只要有心,就都会被她触动。
是他得到了宝。
放学后,刘虎跟苗翠香要没用的布条。
“你们要那干啥?”
“奶,明儿我们学校运动会,我想做个布条给他们加油助威!”
“喊喊口号不就行了!要是怕嗓门不够大,就让你们姑姑跟着去,祸祸我布条子干啥。”
刘虎其实没说实话,他是要给两个好大儿加油。
“奶!用布条好看显眼啊!我没啥要求,破的烂的布条就行!”
撒了半天娇,苗翠香总算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