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两班倒后,刘冬生的空余时间就多了,下了早班都要寻摸寻摸爆米花机器才回去。
这事儿也不知道怎么被徐建国知道了。
下午两点交**,这个时间点除了还有零星的客人在吃饭,基本上很少有新来的客人了。
徐建国换完衣服,看起来跟平时一样,但多少能看到些许犹豫,最后还是磨蹭着走到刘冬生跟前。
“咳,听说你在找爆米花的东西?”
刘冬生正愁着,要是别人这么难找的玩意找不到就不找了,但是媳妇儿想吃,弄好了还能拿这个赚钱,怎么也得继续找才行,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是啊,咋的,你知道谁有?”
实则根本没抱希望。
“我爸以前就是爆这个的,后来他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好,就放在家里没人用,你要是想要我可以给你。”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就是这啊!
刘冬生都快把整个县城逛遍了,结果眼皮子底下就有!
平时他心情好了、或者阴阳怪气就叫陈建国大师兄,平时就直接叫他名字,根本没多把他放在眼里。
他是个小气又记仇的,这才几天,气还没消呢。
但听说他家有这个,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堆满笑容,刚下早班的疲惫一扫而空,比喝了冰汽水还舒爽。
“哎呦,没想到咱大师兄的爹以前还是个手艺人!大师兄也算是子承父业,在厨子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不知道他老人家住在哪儿、爱吃什么东西,等下我就买点东西上门去看看咱师爹吧!”
大师兄的爹,简称师爹。
陈建国:“……”
变脸速度太快,以至于没有反应过来。
至于什么师爹,差辈儿了吧!
“我师爹……啊呸,我爹已经不在了。”
“那可真是遗憾!要不我买点水果、纸钱啥的,给师爹上个坟吧!”
拿走人家吃饭的宝贝,怎么也得说一声。
“……也不用了,能别叫师爹了吗?”搞的哪里总是奇奇怪怪的。
不叫就不叫呗,不是他不想叫,是陈建国不让他叫,不能怪他!
“那我啥时候可以去看看,只要还能用我就买!”
上班来之前陈建国其实就把拿东西翻找出来,上头的灰尘擦干净,上面并没有明显的损坏。
用应该是没问题的,铁造的,又不是纸糊的,不会说坏就坏。
“买就不用了,放在家也没人用,都是老物件。”
“那不行,不收钱我就不要了!”
这个陈建国一看就还有别的事,他才不要稀里糊涂欠下人情。
除非,他说出来到底想干嘛。
陈建国皱着眉头,犹豫的神色更加明显,主要是他是大师兄、而且年纪也比刘冬生大不少,很难开口。
“是这么回事,我发现咱们国营饭店上了好几道新菜,有时候晚上有人要什么炸鱼鳞、凉拌鱼鳞冻之类的,我根本没听说过,师傅也说他也不会做。
服务员说那是你自己带来的菜,所以小师弟能不能教教师兄,爆米花的器具就当是师兄送你的酬谢。”
不仅如此,分成早晚班后,起初晚上来吃饭的客人明显比以前多,但要的菜不少他都不会做,终于有会做的了,端上去又说不如之前的好吃。
之后晚上来的客人越来越少。
虽说不管国营饭店营收如何,他们的工资都是那么多。
但当厨子的,谁不希望自己的手艺得到更多人认可呢?
徐建国总听魏师傅说小师弟的天分高,但也只当师傅爱才心切、有所夸大。
这回他信了。
就算师傅偏爱,那么多根本不认识的路人也不可能因为刘冬生长得年轻好看,就跟喝了迷魂汤似的夸他做的菜更好吃吧。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