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平小跑几步,提前跑到刘家门口,万一有什么不对的他还能提前制止。
好家伙,只见苗翠香一只手拽着一个不认识的妇女的头发,扬起右手的巴掌。
“你说你是不是嘴贱、是不是满嘴喷粪?”
仿佛要是被抓着头发的妇女敢说一个不字,就要扇人家耳光。
“干嘛呢这是,还不赶紧松开!”
“不松,她得先承认她满嘴喷粪!”
见是王安平,苗翠香也没有半点怕的,不就是一个村长吗?她处理家里的事他管不着!
要是敢管,就连他一起揍!
“哎呀,”王安平急的直跺脚,小声道,“县领导就在我后头呢,你赶紧先松开!”
领导?
苗翠香这才看见已经距离这里不差几步的一行人。
不仅没送开周母,反倒是薅着她头发,直接把她拽了过去!
王安平拦都拦不住。
这是要出大事啊!
“领导,我要告状!她是我们家三女婿周桥的亲娘!我们家三女婿虽然是入赘的,但在我这跟亲儿子没啥差别!反倒是他亲爹娘一家子趴在他身上吸血,还跑来着说他偷钱、到处嚷嚷,存心想让小周在我们村过不下去啊!
我们家小周考上过大学,就因为他瘸着腿回来也没学上了,他们家人就都欺负他!还说他在外头得罪了人、没干啥好事!
好不容易在我家过上好日子,身上养出来点肉,他们就又来折腾,我苗翠香就没见过这么贱的人!这是想逼她儿子死!”
王安平本来还抓着苗翠香的胳膊要拦着她,听完她说的几句话,又把手松开了,乱跳的心也平静下来。
原来来村里闹事的是周家村周桥的父母,那就没事了,打吧、随便打!
周母几乎是被硬拖拽过来的,脚在地上突突出一道痕迹来,头皮疼的仿佛要掉下来,不用装一眨眼睛就掉泪。
“青天大老爷冤枉啊!”
周母一句话差点把人逗笑。
还青天大老爷,她是以为在戏台上吗?
“周桥那小子不学好是真的,要不腿能瘸了、学校能不要他吗?他晌午还偷了家里的钱,我跟二儿子过来要钱、好心告诉红河村的人别被他偷东西、偷孩子,我都是为了大家伙好啊大老爷!”
要不是头发还被苗翠香提溜着,说不得还得噗通跪下磕头。
“你放屁!你就是成心的!”
苗翠香满嘴脏话、胳膊粗壮有力,看起来就是地痞恶霸。
周母则一直哭,似乎就是个被人欺负的小可怜,还以为这样就能获得同情。
瞧见外头来了那么多人,周桥和刘老高等人也出来了,周桥更是着急的想给苗翠香作证,不能让岳母出事。
结果看见他坐着轮椅,长相也跟打听到的差不多,被簇拥在中间、手上提了很多礼品的冯建平夫妇立马上前,激动的问。
“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在倒塌的防空洞里救了一个七岁孩子的周桥同志?”
周桥一愣。
周母的哭声也随着这句文化戛然而止。
“你们是……”
“我们是那个孩子的父母!恩人啊,我们找了你好久,总算把你找到了!你怎么救了人、做完手术没多久就走了呢?”冯建平激动的握着他的手。
那时候他跟妻子恰好都在外出差,就把儿子交给爷爷奶奶带。
那孩子趁着两位老人睡午觉溜出去玩,听人说哪儿哪儿离家不远有个防空洞,谁知道刚钻进去洞就塌了。
周桥在那路过本想救人,谁知那孩子害怕的一个劲儿往里跑,防空洞塌陷的更加厉害,就把两人堵死在里头。
等到孩子爷爷奶奶得知消息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因为塌陷太多,也不确定两个人在哪儿,抢救非常困难,等把两人挖出来,就赶紧送去了最近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