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陈梅的亲娘过来了,给刘家带了半口袋花生,知道他们家根本没种这东西,这点榨油也不够,但可以给两个大外孙解解馋。
王银凤也怵刘家人,轻易不来一趟,见着亲娘,陈梅赶紧把她拉进屋说话,还让她看刘狼刘虎新得的奖状。
“这都是小狼小虎得的?我这俩外孙可真好,脑瓜聪明!”
“那可不,绝对是随我,他爹就是个木头脑袋!今儿不上学,俩人不知道去哪儿疯玩了,等会儿应该就回来了!娘,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晌午留下吃饭吧。”
王银凤连忙摆手,“我可不敢留,再说你爹他们还在家等我回去呢!”
刘家人上了桌子那不叫吃饭、叫抢饭,跟八百年没吃过似的,包括刘狼刘虎俩小的,转眼的功夫桌上菜就没。
王银凤不喜欢那样吃,之前在这吃过几回,就没一回吃饱的,最后放下筷子不好意思吃的,剩下的半碗饭刚放下,刘秋收就笑呵呵的问“娘你不吃了吧”。
她说不吃了,刘秋收也不嫌弃,不知道真没看出来她根本没吃饱还是装的,端起来把盘子里的菜汤倒进去,就呼啦啦吃起来,刘狼则端着盘子一个个的舔菜汤和上面星星点点的油花。
看的王银凤都心疼外孙,觉得外孙吃不饱饭、肚子缺油水,这才只要花生瓜子有了收成,就提点过来。
“小狼现在吃饭还那样?”
陈梅点点头,“他都习惯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吃多少都没够!”
就算她不想也不得不承认刘家最近伙食不错,又是鸡又是鱼的,那条大鱼加上土豆,刘家这么多人吃了两顿就吃完了。
没法子,哪个饭量都不小。
刘狼把鸡骨头鱼骨头都收起来,吃完饭没事慢慢嗦,非要砸吧的没味儿了才扔。
要不是油炸太费油,说不定还得试试能不能炸酥了把刺也吞下去。
“唉,多吃点也好,就是刘家这个地,我瞧着那么多人干活也勤快,怎么就种不好呢,跟犯了啥邪事儿似的。”
“娘你可别说这个,我婆婆她们都不爱听!”
陈梅娘家没啥,就是有点迷信,刘老高苗翠香都看不上这个。
“行吧,反正地是他们种的,我也管不着,只要别饿着我俩外孙就行了。你家那个小叔没找你们麻烦吧,我咋听说他搞上对象了?”
“都传你们那去了?”这传的也太快了。
王银凤挪动屁股调整了下坐姿,“咱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刘冬生这个祸害!他真找着了?”在人家家里骂主人家,她压低声音,当然得偷着。
陈梅点点头,看看外头苗翠香还在做饭,两人脑袋凑到一起咬耳朵。
“我们自己村的,叫徐晓云,命硬克死她爹那个!长得大眼睛双眼皮瓜子脸的,实际上又懒又馋,跟刘冬生一样一样的。刚搞上就鼓动他又是杀鸡又是送草莓送鸡蛋糕的,可没羞没臊了!
前几天不知道踩了啥狗屎运抓到几条鱼,送回来一条,有刘冬生那张嘴叨叨,就把刘家人心都给收了,我说了两句刘露还骂我,刘秋收也跟我生气。”
刚说完,门帘子就被掀了起来。
刘秋收指着她痛心疾首,“陈梅,你咋又在背后说小四媳妇的坏话,又被我逮着了吧!”
完蛋,说话咋这么大声。
苗翠香直接从厨房站起来,就往屋里走,一副严刑拷打兴师问罪的模样。
王银凤连忙站起来,“那啥,花生送到了,我也赶紧回家吃饭去了。秋收啊,别生气,我跟她说着玩呢,没说徐晓云!”
“那娘你咋知道小四媳妇是徐晓云?”
刘秋收没有反问的意思,确实脑子没转过弯来,但在母女俩看来就是质问,她们露馅了!
“这、我……”
见王银凤被问的支支吾吾、尴尬万分,陈梅也生气了。
“徐晓云是啥,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