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兆诚不敢违背陆文觉的意思,只能担忧地看了一眼床上的陆宥言,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陆宥言撑着身子起来的一瞬间,眼前闪过陆兆诚模糊的背影。
缓缓收回目光,陆宥言看清了身边坐着的陆文觉,双眉顿时蹙了起来。
“爷爷……”
出口却是异常沙哑的声音。
“嗯,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陆宥言摇了摇头,轻轻靠着床头,撑着身子看向了陆文觉,“爷爷,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在这里?”
昏迷了两天了,陆宥言其实也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时间,但是看着外面天色都黑透了,想着陆文觉如今的身体状况,眼中到底还是难掩担忧。
“南乔,回来了?”
陆文觉看着陆宥言,轻轻缓了口气,可是在看向陆宥言的时候,语气之中却还是难掩哽咽。
“嗯,回来了。”陆宥言看着陆文觉此刻的样子,心口也跟着微微有些泛酸。
“她,是不是,怨我了?”
此刻褪去了往日锋芒的陆文觉,看上去就像一个无助的老人一般,看着陆宥言,哑声发问道。
已经很努力地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可是提到这个从小养大的孙女时,他却依旧还是没能控制好。
“没有,爷爷,她没有怨您,您知道的,她最在意的就是您。”陆宥言看着陆文觉此刻的样子,赶忙出声道。
这些年,陆文觉的病情一直很严重,一直会把陆荃和陆恬恬认成纪南乔。
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他整个人却好像一下子清醒过来了一般。
大家眼看着瞒不住他了,只能骗他南乔去国外接受治疗了。
但是现在南乔回来的消息依旧还是落入到了他的耳中。
“不怨我?那怎么会回来了都不愿意来看一眼我这个老头子?”
听着陆文觉的话,陆宥言喉间微堵,正想着该怎么跟他解释的时候,陆文觉却再次开口了。
“她真的跟萧家的人扯上关系了?”
陆文觉看着陆宥言,很是严肃地出声问道。
原本不想他担心,陆宥言并不想告诉他真相的。
但是对上陆文觉此刻的目光,看着他这么认真而又严肃的样子,陆宥言到底还是没有瞒她,“是的。
”
“我怀疑她失踪的这两年,一直是萧家在隐藏她的行踪。”
“我也不知道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但是现在,她好像……”
陆宥言说着,想起纪南乔看向自己时候那掺满恨意的眼神,心口微微一涩,原本就沙哑的声音,如今更哑了。
“她是在怪我之前没有护好她啊……”
虽然陆宥言没有明说,但是陆文觉却早就已经明白了。
“当年她父亲把她托付给我的时候,我信誓旦旦这一辈子一定护她周全,我自以为我已经把一切都安顿妥帖了,可是结果却还是让她颠沛流离,凄苦度日。”
陆宥言听着陆文觉这一番自责的话语,心口越发闷沉。
真的让她颠沛流离,经历风雨的人,根本不是陆文觉,而是他陆宥言。
如果不是因为他之前的自以为是,如果不是他一再伤她至深,现在的纪南乔也不至于会这么憎恨陆家。
“宥言,爷爷的身体,爷爷自己心里知道,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有些事情,我不能带到地下去,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陆文觉看着陆宥言,语气认真地出声道。
“当年,南乔的母亲难产去世,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意外,是有人刻意为之,所以她父亲纪霖他隐姓埋名,到处查证,就是为了给她南乔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当时杜滟研制出的就是那个药方,已经到了临床试验的阶段了,在一批志愿的癌症病人身上效果也确实显著,本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可是偏偏在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