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那么用力地想要挣开自己的手,陆宥言一颗心好似被高高悬起了一般没着没落的,就好似此刻只要他一松手,他的那一颗心就会‘啪’一下摔在地上,彻底摔烂。
所以他没法放手。
看着纪南乔此刻双眼通红的模样,他心口又酸又痛,可是就是做不到放手,做不到亲眼看着她跑出去投入到顾子黔的怀抱之中去。
办完离婚手续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明明同在一座城市,生活同一片区域,可是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关联好像真的说断就能真的断了。
离了婚,没了牵扯,连遇到她都成了一种奢侈。
这几日,陆宥言一直逼着自己不去多想,更不敢放任自己去查她的下落。
他也想过是不是真的离了婚放她自由了,对她才是好的。
可是那样的情绪在没看到她的时候还能稍加压抑,此刻看到了她,便再也压不住了。
左手手腕被他扣住了,纪南乔挣不开,只能拿右手去推开他的手。
可是不管自己怎么推搡,他就是死死抓着不肯放手,哪怕她故意用指甲在他的手上抠出伤痕来,他也纹丝不动,半点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最后还是纪南乔自己先败下了阵来。
看着他手上被咬破的痕迹,再看着那些指甲划伤的痕迹,纪南乔心口一阵泛疼,眼眶竟又不争气地开始泛起了酸意了。
不想再在他面前露出一丝一毫这样的情绪来,纪南乔只能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
深吸了一口气,胸腔之中却也跟着泛起了酸意。
纪南乔用力闭了闭眼,然后抬头看向了陆宥言,“你到底想干什么?”
“两年前,你说为了爷爷,要我配合你形婚,我答应你了。”
“前几要离婚,我也同意了。”
“陆宥言,还不够吗?像我这么好用的工具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都做到这份上了,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
纪南乔的心口很酸很痛,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再次在他的面前暴露情绪,所以现在她只想赶紧挣开他的束缚,赶紧离开这里。
听着她此刻的这番话,陆宥言觉得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他的脊骨之上一般,一字一句,几乎要将他彻底击垮。
“南乔,我……”面对这样的纪南乔,陆宥言心口慌乱得厉害,语不成调。
原来自己在她面前一直以来的有恃无恐,不过就是仗着她的在意罢了。
所以当面对一个真的不在意他的纪南乔,面对一个好似随时都想着要跟自己划清界限的她,陆宥言乱的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跟着缓了一下情绪,陆宥言才出声道,“之前爷爷出事,我已经知道真相了,南乔,对不起,冤枉你了。”
纪南乔努力隐忍的情绪在这一刻还是被陆宥言的这句话给击溃了。
用力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纪南乔的眼泪也跟着在这一刻掉了下来。
“无所谓了,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拿出来说,还有必要吗?”纪南乔说着,抬手擦了一把眼泪,“陆先生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了,那我就先走了,不然子黔该着急了。”
纪南乔说着,再次转身去拉包间的门,心口就像被人洒了带腐蚀性的药粉一般,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跟着一点一点,烂成了血水。
冤枉她了……
多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啊。
事后再来说这些,再来这里找补,不可笑吗?
他冤枉她的事情还少吗?
桩桩件件,要是都要清算的话,算得清吗?
当时她求着他相信自己,哪怕信她一次的时候,他又信过吗?
现在她跟陆家都没有关系了,她也不指望那些被冤枉的事情还能说清楚了,他却又突然来说这些,无端又来搅乱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一颗心。
咬牙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