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宥言眉头蹙得很紧,看着纪南乔,醉意很浓,却还是质问出声道,“你跑什么?”
“怎么,结婚第一天就想往外跑?”
听着他的话,纪南乔脸色煞白。
以前他们之间的这些矛盾,他的这些讽刺,也只停留在他们两个之间。
可是现在秦澈还在。
他如今竟然在外人面前都不愿意再给自己留几分情面了吗?
纪南乔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努力语调平缓地出声道,“四哥,你喝多了。”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纪南乔心中满是忐忑,就怕他又要阴阳怪气地说出什么讽刺的话语来。
好在他没有。
也许是喝多了真的难受,回去的一路上,陆宥言一直都紧蹙着眉,时不时伸手捏一下眉心,情绪很明显地带着燥意。
纪南乔很努力地紧靠着身侧的车门,一路上都没敢发出一点声响,就怕又不小心惹到了陆宥言。
他们两个此刻那明显异样的状态,秦澈自然都看在眼里,只是他这样的身份,什么都不能多说,只能安静地把车开好。
车子在屋前停了下来,纪南乔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醉得不轻的陆宥言,到底还是绕了过去,打开了另一侧的车门,伸手去扶他。
“四哥,到家了,我扶你回去。”纪南乔有些扶不住他,只能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希望他能稍稍缓过来一些,自己走两步。
听着纪南乔的话,陆宥言缓缓睁开了眼睛,却是突然一把伸手捏住了纪南乔的脸。
他醉得没了分寸,手上的力道有些过,纪南乔没忍住,痛呼了一声。
“纪南乔,怎么,这么一场婚礼都换不来你一声老公吗?”
“四哥……呵……”
陆宥言伤人的语调伴随着酒气一起涌来,纪南乔不由得微微闭了闭眼。
两年前协议结婚的时候,是他亲口说的,婚后她不用改口,叫宥言,叫四哥都行,唯独不能叫老公。
因为这一句话纪南乔当时伤心了许久,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同样的一件事反过来还能再伤她一次。
“我以为四哥不想听到的。”纪南乔看着陆宥言,依旧语调平静地出声道。
陆宥言没有再说什么,但是纪南乔还是能明显地感觉到他掐着自己脸上的手更用了几分力气。
不想在这里僵持,不想被秦澈看到她跟陆宥言的一地鸡毛,纪南乔只能尽力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看向尴尬站在一旁的秦澈,“秦助理,能麻烦你帮我扶一下吗?”
“当然。”秦澈急忙出声,过去帮着把纪南乔把陆宥言扶进了屋内。
秦澈走了之后,纪南乔站在原地,看着醉倒在沙发上的陆宥言,愣了许久。
不得不承认,陆宥言生得极好,几乎就刚刚好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不管是他在社交场上的谦恭有礼,还是在商场上的杀伐果断,甚至是偶尔不自觉冒出来的痞帅的模样,每一点纪南乔都曾爱到骨子里。
他所有的样子都能轻易地腐蚀了她的心,让她心甘情愿地沦陷其中。
即便是现在,被他一次次误会伤害,被他一次次地刺伤,可是纪南乔却还是做不到不去管他,做不到彻底地将他驱出心房。
爱情这种事情还真的不是想放下就能放得下的。
就算她看透了,可是真的要让自己放手的时候,却还是会舍不得。
一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终有一日会跟自己再无关系,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不会再跟自己有半分关联,甚至在某一个时刻,他也许就会忘了自己的存在,纪南乔心口就还是酸楚的厉害。
在这段感情里面,她爱得卑微,爱得近乎见不得光。
纪南乔也知道自己这样很没出息,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场婚礼虽然一切都是为了爷爷,但是其实从某种程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