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不够。
战叔林收紧了自己的手掌。
他要得到更多。
翌日,天晴,没有雨。
战叔林偷偷地靠近了族里人用的井水,盯上了这口井。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如果被人发现,自己必然要被人赶出妖族,可他对实力的渴望越来越强,特别是在经历过昨天的那一场雨之后,他知道自己的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
感觉不好,但又忍不住去追求。
战叔林操控着井中水,而只是这第一次,他就成功了。
平静的井水深处缓缓生出一条蛟龙,在战叔林的操控下,蛟龙吟啸冲破水井,直奔天际。
在高空翱翔,下起了一阵大雨。
这个刹那,天上人间许许多多的人被惊动,每个人都吃惊地望着天空的蛟,有害怕有不安还有恐惧。
大海,是妖族们最忌惮的存在。
它的神秘,它的喜怒无常,它的自然之威,都让妖族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与无力。
而作为能够掌控大海的水族,也因此成为了无数妖族忌惮及恐惧的强大,它们对水族的恐惧,是深刻在骨子里,以及血脉里的。
战叔林不知道这一条蛟龙的出现改变了他今后一生的命运,此时少年单纯的他,只是高兴。
只是兴奋。
所以就是在妖族的人前来查探情况时,他都没有闪开,甚至在看到花椿时,都露出了笑容。
可此时的花椿没有对他笑,只是安静地垂下了眼角,在众人的催促声下,道了一声:“拿下。”
战叔林被抓住,困在了天上人间的树牢,来来往往的妖族都在嘲笑他,但也在害怕他。
“白兰她怎么敢跟那族的人结合,那可是……可是……哎啊,她怎么能跟那些人生下孩子还带到族里来,她是不是想要害死我们。”
“无穷大人知道吗?那条水蛟无穷大人也看到了吧,钰族那边会善罢甘休吗?”
“公子被带去问话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可怎么办。我们会不会也被杀了,听说那边的人都相当凶狠,如果……如果他们杀上天上人间,水淹天上人间跟我们要人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人就还给他们,我们不要,为了这么一个野种死一个族人,那都是不值得的。”
战叔林听着族人的声音,注意力在“公子被带去问话”这几个字时被吸引走,后面的什么话他都没有再听下去,“花椿去了哪里?”他问着看管他的守卫。
可那高大的大人恶狠狠地看来,“你这该死的杂种,因为你,公子被钰族带去问话了,你最好祈祷公子平安无事,要不然我们放干你的血,剃了你的头发!”.
头发被妖族视为精元,剃了头发是比杀人还要重的羞辱,他们能够骂的词也就是这些。
可战叔林不在意,他任由这些拳脚踢打在自己的身上,任由疼痛蔓延,他满心祈祷着,那个少女能够回来。
而到了晚上,花椿回来了,带着她的释令。
战叔林不说话,看着少女解开了捆绑住自己的树牢,而后提着灯笼,一步步往森林里走。
战叔林没跟上,她站在前方回过头来,说:“过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
踩着深夜的森林深入,离天上人间越来越远,甚至比战叔林住的小窝还要遥远,可花椿始终没停下。
战叔林哑声问:“你,还好吗?”
花椿闻声回头,烛光温润,映亮了她下半张小脸,她轻声说:“无穷大人很好说话,他没有为难我。”
战叔林干巴巴地应了声,“嗯。”花椿等他走上来,可战叔林始终不肯,跟她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花椿也没有勉强,带着他一路穿过森林,才停了下来,花椿望着前方漆黑的路说:“你知道那尽头是什么吗?”
战叔林站在一米开外,没出声。
花椿:“是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