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伤害我娘亲。”
喝声起，却是一个不足周岁的娃娃音。
在连城凌厉的气势逼迫之下，风兮兮的魂力大肆流走，整个人越来越虚弱，这小家伙身上的灵力，似乎也如生命神树一样克制着她，让她的身形越来越透明。
而无法愈合的伤口，也成了风兮兮的致命伤，在小连城再一次一击必中时，她的嘴角都流出了血。
快要支撑不住了。
勿僧呆滞地望着她，“兮兮。”
拦住他。
拦住连城。
勿僧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可也有声音在说，那是连城，是表妹的孩子。
可行动快过理智，眼看着风兮兮就要被再次刺中，勿僧向连城伸出手，白凌跟白衣凌空大喝：“你敢？”
连燕归也微微沉了眼。
那一道虚影很显然是小家伙的元神之力，若被重伤，后果不堪设想。轩辕晟也急急赶来。
大徒弟怒骂，“你这和尚为了个女人真是疯了，连自己的外甥都下得去手！”
在死亡之力将要打出时，勿僧惊醒过来，他不能这么做，勿僧紧紧地抓着容九手里的剑，快速与容九道了一声，“对不起，表妹。”话间，打了容九肩膀一掌。
大徒弟：“……”
不伤小的就伤大的？
容九被打退了两步，勿僧得到机会，直奔向风兮兮，可想要拦住连城，只能打掉他手里的剑。
一样会伤了连城。
而不知道是不是勿僧打伤容九的举动刺激了小家伙，小家伙的剑招更加凌厉，势必要拿下风兮兮。
勿僧抓着小木剑，“连城，停下来好不好。”勿僧满脸痛苦，哭求道：“停下来好不好。”
他不想伤害任何人，可为什么总有人要因他而受伤，一边是风兮兮，一边是自己的亲人。
他这一生好似总在抉择之中，而每一次抉择都是错的，都是错的。为了护住风兮兮伤了幽若，为了幽若又伤了容九他们，现在呢。
勿僧已经不知道要怎么选了。
勿僧快要崩溃，他抓着连城的剑，又不敢让灵力外溢伤及他，举动小心翼翼。
可风兮兮不是。
在见到勿僧的双手被灵力疯狂灼伤，在勿僧挡住连城时，风兮兮第一举动，是杀向连城。
五指成爪，指甲猛然延长，变得无比锋利，沿着虚空一划，飞出的无形利刃直杀向了连城的元神！
这是能够重创灵王的一击，更别说是个孩子。
燕归眼神一沉，他食指中指并立，一道咒术就要弹出，但有两道身影比他更快。
不是白凌跟白衣。
勿僧挡在了连城身前，正面接住了风兮兮的五道利刃，锋利的利刃从右脸颊直划过胸膛，鲜血直流，皮开肉绽。
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风兮兮。
怎么……
怎么会。
而彼时，另一道剑影也随之而至，一剑刺穿了呆滞的风兮兮，容九站在风兮兮身后，眼神冷厉。
“风兮兮，我不会让曾经你对付我的一幕在我儿子身上上演。”容九一剑贯穿风兮兮的胸膛。
她醒过来了。风兮兮浑身魂力在消散，可她没有去看穿过胸口的剑，她仍在望着勿僧，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
“对……不……”
“起……”
伴着灵魂与肉身化为星光消散，风兮兮残余的魂力也彻底消散在天地间，勿僧望着这一切，久久没有行动。
他双膝着地，跪在地上，想要捡起破碎的魂魄，可怎么都收拾不起来。
佛铃“铛”的落地。
从一个碎成数瓣，他再也拼凑不起来了。眼前少女笑靥如花，冲他灿烂地吐着舌头，而还有另一个清冷而安安静静跟随在他身后的身影，也一同消失不见。
兮兮，幽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