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州态度再次放低,“就看在老朽年近古稀前些日子又痛失两子与亲孙的份上,请冥王殿下,饶这孩子一命吧。”
流域笑了,“哟,老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冥主了,我就是你们家的谷津,谷家第四十九支旁系里的三辈孙,谷津,我弟弟谷朝还在后面呢,等会就到。”
战向阳疑惑地问:“谷家有四十九支旁系吗?”
容九嘴角一抽:“他胡扯的。”
流域并没有上谷州的当,应了这个冥主身份,而是面不改色地说着“我就是你们家的谷津”,把谷家众人给气得够呛。
谷桐起身怒斥:“你若是谷津,那你如今是什么样子,你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伤你自己的师父!你敢?!”
“我为何不敢?”流域慢条斯理地道:“我把他当师父,他把我当徒弟?知道我修为被废后就将我扔在宁安村不闻不问,且还要致我于死地。小师妹,你没事就看看你爹手里抓的是什么东西,再来跟我谈这脆弱的师徒情谊。”
谷桐闻声一怔。
谷年掰开了谷正远的右手,一看脸色一变,又给收紧了。
流域漫不经心地笑:“怎么?藏起来了,不敢给人看,他现在这模样,说不准是午夜梦回,杀人太多,良心不安呢。”
声落,谷正远发狂一般地震开了谷年。
修为深厚的谷正明都险些抓不住他。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安年殿下,不是我……”谷正远忽然双膝跪地,对着谷州磕头痛哭。从谷正远口中道出的“安年殿下”四字,更是叫观战台起了一阵极大的震动。..
谷族所有人都呆住了。
这局面已经超脱了他们所有人的控制。
谷桐向来灵活的脑子也不会转了。
“打晕他。”谷州命令。
谷正明不敢。
这是他尊敬的大哥。
但就在谷家众人慌张无措时,在谷州身后的一名弟子悄无声息地靠近了谷正远,把人给劈晕了,残影闪过,谷正远软软倒地的同时,这个人又再次回到了谷州的身后。
流域与白凌、白衣一起看向了那个弟子。
白凌唇角一勾,“有意思。”
流域笑了笑,“一出好戏。”
谷正远昏迷之后,谷家人默默无声地把人给拖了回来,安静下来的观战台所有人的心都不平静,谷正远那一句“安年殿下,不是我杀的”信息量太大了。
谷州也不再向流域求情。
在看到灵魂玉牌碎了时,他们就知道没戏了。
观战台上的士兵见这两家都没有要大动刀戈的意思,便也佯装无事发生地退下,这儿的随便一位,他们即便得罪得起,也打不过。
一场戏被轻描淡写地带过,看起来一切都恢复如常了,可大家知道,还是不一样了。
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八卦的兴奋光芒。
“这第二轮比赛可要持续半个月,这半个月,他们都要坐在一起?这真的不会再出点什么事故吗?”这个疑问不止是观战台众人。也是银家一众年轻人的心声。
银山瞧着自家人一直往容九他们方向瞟去,轻咳了两声,警告道:“通灵水幕在前面,你们看哪里去了。”
大家把目光都收回来了,可八卦的心还在。
持续到傍晚后,大家的八卦热情才稍稍减退,开始关注起眼前的通灵水幕,夜晚的大海是一个无比危险的地方,在这个时候,战斗随时都会出现。
甚至是伤亡,随处可见。
而确实也如大家猜测的一样,这才刚入夜,已经有十多个人被迫退出战局,而退下来的人,皆是身负重伤,有两个营救不及,失血过多去世了。
木景澄跟姬素素就在壶海海域巡逻,此时是木景澄在救人,眼看人没了最后一口气,木景澄也对着通灵石摇了摇头。
观众席上气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