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圣城一片安宁。
圣山仙鹤祥鸣,霞云万瑞,一派人间仙境之景。
偶有飞鸟停歇,也不怕人,胆子极大。
只是如果有心人感知一下,就会发现现在圣山的气氛并不太对劲,看似祥和之中透出了几许紧张,偶有路过的巡兵,亦是神色凝重。
走动间,兵器间发出了冰冷的摩擦声。
叫人不寒而栗。
这一会儿就有两个少年走在路上,前方一人穿着青色长袍,神色跋扈,大方而行,便是面对巡兵也毫无惧色,而后方的少年穿着灰袍,身形瘦弱,神色惶恐之中透着几许不安,他低垂着头,也不敢说话,只战战兢兢地跟随在前方少年的身后。
忽地,前方少年停了下来。
身后的少年一个不经意就撞了上去,偏他手上还端着东西,端盘撞在前方少年的背上,叫少年吃痛地回过头来,扬手就是一巴掌,“你找死吗?!”
喝声打破了山上的宁静,有巡兵听到动静转头看了过来,但在瞧见为首的少年腰间所佩戴的圣域令牌时,又会低垂下头,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被一巴掌扇到的少年,也不敢松开手里的东西,端着东西一脸惊恐地跪地,颤声求饶:“对不起,公子,是小的错了。”
青袍少年吃痛地揉了揉背,看着眼前的小厮气不打一处来,求饶声入耳,更觉得刺耳。见左右有人注意到这,他也不敢太大声,压低了声音恶毒地骂道:“拒霜,你别以为你是我爹派来的,你就能蹬鼻子上脸当我的主子,你敢得罪我,我私下弄死你,我爹也不敢会对我怎样。”
“再怎样,我也是他的亲儿子!你是什么东西!”
拒霜身子发抖,上半身伏地,颤抖地行了个大礼,说道:“公子,拒霜对您绝对没有不敬的意思。您是公子,拒霜是仆,奴怎敢对主不敬。”
谷丰脸色阴鸷,跪在面前的人越求饶越低声下气,他越愤怒,也不知道这个小子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本来不过是丢在火域的一个小药徒,可跟着大队伍回来之后,忽然就被他爷爷相中了,说他天赋极佳,要好好培养。他爷爷这么一说,他爹就把人塞到了自己的身边,试图让拒霜的天赋带一带自己。
可他谷丰身边什么时候有这种愣头愣脑的小厮。
带出去都丢死他的脸了。
可他爷爷的话就是族内的圣旨,他们谁敢反抗。而且爷爷相中的人,各个叔伯都抢着要,他如果说不要,他爹能先打死自己。
谷丰只能硬着头皮把人收了,可人跟着的这几个月,越看越觉得这人蠢得不行。
不过是端着东西,居然也能撞上他。
留他有什么用。
谷丰越想越憋屈,抬脚就想踹向拒霜,这全然是下意识的举动,因为他平常都是这么做的,拒霜面对这种虐待也只有忍了。
可脚刚刚抬起,一旁传来一声呦声,“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啊,胆儿这么肥,这是哪族来的。”谷丰心下一惊,敢在这圣山如此说话的,身份绝不会普通。
他当即换上了一张亲切的笑脸转身迎上来人,一眼看到了那一身熟悉的青袍,心头咯噔一声,可还是扬着笑脸,亲切地喊道:“阿青哥哥。”
阿青瞅着他一张小圆脸,满是反感,皱着眉头挥着手说:“谁是你哥哥,别乱喊,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弟弟。”
言语间丝毫没有给十三岁的谷丰面子。
谷丰也不生气,依旧笑嘻嘻的,好似天生的笑面人,这表现与刚才判若两人,好似刚才的阴鸷残暴抬脚就往人心窝子踹的人丝毫不是他一般,少年舔着笑脸说:“阿青哥哥这是往哪里去,我这正要给金长老去送药呢。”
阿青抱臂环胸,冷冷地瞅着他,“我去哪关你什么事,随便逛逛不行吗?”
谷丰笑嘻嘻地道:“当然能,阿青哥哥慢慢逛,这圣山有些大,若你不熟悉路,可以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