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僧担心容九得罪人,张口含笑道:“静养静养,自然是要安静。”
流域沉默。
这死和尚。
司天韵给他的伤口一一上完药,又细心地包扎好,末了又轻声说道:“你这伤口,这几天不要沾水。两天后,再来换药。”
勿僧想刚才的话应得流域很没面子,这一会就也想着帮上几句,就开口提了个意见:“其实你这伤势若是上药,想要好还得十天半个月,怎么不让司公子以灵力治疗,应当会更快一些。”
容九:“……”
表哥你还是别开口了。
司天韵也是动作一顿,瞧着流域问:“你不喜欢换药?那……”
流域收回手,不冷不热地道:“不必了。”说话间,凉凉地瞅了勿僧一眼,看得勿僧灵台发凉,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有点冰。
说完话,流域也起身走出了营帐,看也不看司天韵一眼,这一出门,正好与从容欢屋里出来的百里狱司碰了个面。
流域问:“忙完了?”
百里狱司眸光一闪,看来心情很差啊。他点头:“好了。”
“那走。”
两个人走出营帐,也没有步行,自营区上方化为流光就直奔空间法阵,没过多久,隔着许远,众人也看到了混沌石柱亮起的光芒,一闪而过的亮光,是空间之门打开又关闭的样子。
这个时候,四周也都安静下来。
营区里,一片长久的沉默。
所有人都摸不着流域的举止。
这位司家的二公子,不止喜怒无常,这来来去去的行动更是叫人摸不着头脑啊。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连暴起杀人时,都让人看不透。
容九也陷入了沉思,流域走后,这屋子就变得更安静。
容九看着司天韵,沉吟着道:“流域他……”
司天韵垂眸收拾着药箱,轻声说:“他是想要缠着我,又没有理由,所以才一直在找我们的麻烦。”
勿僧:“……”
这弟弟可真是够皮的。
容九目光落在药箱上,道:“所以你才给他上药?”
而不是选择用灵术治疗。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再往深里想,容九都怀疑流域是故意接她那一鞭子,故意受伤的。
“嗯,这伤应该能让他有借口来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我会多劝劝他。”司天韵的面色还很惨白,他那伤势实在太重,不过才几天的功夫,根本不可能调养得过来。
刚才与流域牵扯时,不免又要动到元气,看看这不过是站一会儿的功夫,他的额头就全是虚汗,可即便这样,司天韵说这话时,神色间也是对他们的歉意。
因为流域而对他们抱歉。
因为这个弟弟,而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而向他们赔罪。
容九看着这样弱不禁风的司天韵,心酸之余,脑海又禁不住冒起一个念头,流域是真的很喜欢司天韵这个哥哥吧。所以才会在看到他这个样子之后,打消了来这的全部计划,直接就走了。.
……
冥界。
流域烦躁地问:“有什么药能治内伤?”
百里狱司:“什么样的伤。”
流域皱眉,“被一脚踢中的误伤。”他那一脚真有那么重吗?回想当时的情况,流域是记得自己那一脚是无意间就踢出去了。因为司天韵的怀抱来得太过意外。
他错愕之下,下意识地升起了反抗,就把人给踢开了。
仔细想,那一脚应该是不重的,但司天韵又伤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流域皱着眉头,想起那天雷海里见到司天韵的模样。
他当时……其实已经重伤强撑了吧。
是被自己那一脚给踢的。
伤上加伤。
流域沉着脸,他极少后悔自己的举动,可现在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