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能在陵城这充满了瘴气的地方生存,他们家的椿酒就是必不可少的招牌,椿酒以神树之根酿制而出,在民间拥有着驱邪避祟,庇护平安的神效。
而对于修者来说,这也是驱除瘴气的灵药。
能解毒驱瘴。
虽然妖族们还往酒里添了一些助兴的东西。
不过这一点药性对于容九达到这等修为的人来说,并无用处,随着酒气蒸发就消失了,可这酒对于想要在如今的陵城内行走的人来说,却是绝对的通行令牌。
若不然光是抵御这满城的瘴气,他们都要头疼不已。
所以容九虽说是来这天上人间觅食,可实际是来取酒的,龙牙跟麒麟早已到了半辟谷的阶段,依靠吸收灵气就能满足一个月不进食的状态。
可在陵城之内,缺了这酒不行。
他们每天都需要这酒暖身。
所以容九每次来天上人间,都要拿上不少,今天也是,几壶酒早就藏在菖蒲殿内了,可她没想到,居然有人把这酒当水浇。
淋着那地上的黑色影子,搬了一缸又一缸。
这种行为叫做什么呢。
叫暴殄天物。
容九几乎是一个箭步就冲到了那兽妖的面前,稳稳地抓住了拿着酒勺的那一只手,酒侍可能没想到有人会拦他,抬头一看,还是那个莫名出现的人族女子。
他不由愣了一愣。
天上人间的客人早在大门关闭后,就被花椿跟狐女送走了,从另一个空间通道离开的,如今还留在天上人间的,只剩下他们自己的族人。
这是哪儿来的人族。
而且还穿着他们的衣服。
不对,关键不是这个,而是!
“你拦着我做什么?”酒侍喝道。
浇酒的人一共有两个,两个人一前一后,无间断地给咒印淋上烈酒,一个慢了,中间就有了一个空隙,而在这短暂的空隙里,那咒印的力量就开始变强了。
狐女等施法的妖精们当即就感觉到了力量的反噬,一下子就着急了。
“还愣着干什么,浇酒啊!”
酒侍闻声也急了,用力地挣脱抓着他的手,可这手掌看着柔柔弱弱,却一点都挣脱不开,酒侍一下子都要急哭了,“你做什么啊。”
容九抢过酒勺,“浪费东西。”
众人都急了。
你以为他们想啊。
这酒是他们公子辛辛苦苦酿制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己,谁会拿这些酒来做这等事,就是他们自己,平日里也舍不得喝的啊。狐女看容九抢过酒勺,而在没有烈酒的加持之下,咒印已经开始扩大,她当即也怒了,沉了脸,喝声道:“赶她出去!”
“你继续浇酒。”
另一名酒侍开始加快动作,半缸子酒淋了下去,总算压制了一些,容九没能来得及喊住,几名女子恼怒地围了上来,将她隔离开咒印四周。
“出去,不要在这里捣乱。不要以为我们不伤人就能胡作非为。”
一人推着容九往后退,一人挡着容九的视线不让她接触到两名酒侍,也有姑娘恼怒地叉了腰,气冲冲地说:“你知不知道现在是我们一族生死存亡的关头,你这是在害人你知道吗?”
容九淡声道:“不懂。”
她不明白的是明明有更简单的解决方法,为什么要淋酒?
她这不以为然的模样落在了她们的眼中,也叫她们看出来了容九的一点心思,不怪乎能看出来,因为容九压根就没掩饰。她就是在疑惑她们的低智商。
当下三个姑娘都怒了,“你以为你是谁,还有什么更简单的解决方法,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诅咒,是最擅长巫蛊之术的钰族人下的死亡咒印,拿人灵魂献祭的恶毒咒痂,连我们公子都对付不了,你在这说什么风凉话呢。”
“要是能解决,谁会做这事,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有种你来啊,你行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