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气喘吁吁,拦在了容九身前。
相逐瞧着他,认出了这个曾经被他挟持的人。
容九见到李信也有一分意外,“怎么了吗?”
李信面色微微涨红,结巴道:“没没事。只是想问你,还好吗……”见容九眼底露出疑虑,李信忙解释说:“我听大家说,那天晚上你走后又进城了,还跟谷族的人打了一场,受了重伤,这些日子一直都没看到你,所以有些担心。”
容九闻声笑道:“我没事。”
李信释然地点点头,“那就好。”说完李信也不知道再说什么,见三个人都站在街上,李信忙让开位置,“我、去巡营。”
“好。”
容九应了声,与相逐一同回府。
相逐道:“他喜欢你。”
容九睨他道:“不知道火精团长大人如此八卦。”
“年轻人的心思藏不住,太过直白,想当看不见都不行。”相逐淡淡说完,又下了结论,“不过你的态度也很直接。”
容九望向前方,“没有希望的事,何必给人假希望,希望他自己想清楚。”
相逐若有所思,半晌,出声说:“我可能要去找一个人。”
容九笑,“你如果不提,我可能都要问了。他已经去了城主府好几次,可你次次避而不见,弄得阿凌当了好几次坏人。”
“有时候,不见比见更合适。”
“那现在呢。”
“是见面的时机。”相逐说。
容九不置可否,可还是交待相逐,“晚上别回来太晚,你这初期的控火,还需要再多加练习一下,免得伤了经脉。”
“知道。”
相逐转身离开,离了城主府,经过一酒家,打了两壶酒,一路往火卫营的方向去。烽火刚刚抵达营地,相逐后脚就到。
火卫营内众士兵看到相逐的瞬间,所有人都直起了身子,几名烽火的亲卫红了眼睛,大声激动地喊道:“相逐大人!”
烽火更是怔了一怔。
相逐眸色淡然,冲众人点了点头,拎起手里的酒壶,问烽火:“喝一杯?”
烽火望着他,慢慢地笑出声,“求之不得。”
营地,禁酒。
烽火将酒桌设在营地石林后,两个人面对面而坐,酒壶酒水下去了一半,可谁都没有说话,十年不见,许多话都在心间。
可目光对视,不必言说,也能意会。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烽火穿着一身黑红铠甲,束着红色发带,倜傥而利落,仰头喝下一大口酒,有几滴洒了出来,落在黑红铠甲与脖颈上,似露水点缀,映得男子面若桃李,一双狭长细眸微微弯起时,似遇见了世间最开怀的事。
笑得十分纯粹。
即便他的相貌并不是无害可亲的。相反,烽火长得很有攻击性,若不是这一双铁拳打遍火卫无敌手,令得火卫营没人敢拿他的容貌开玩笑。
可能会有许多人感慨一声,大人您穿上女装,也绝对不逊色花楼的第一美人。
反而是相逐,五官长得很平常,气质也不似烽火锐利,温温吞吞的,可在火卫营内,所有的士兵都最喜欢他。因众人知道,只要有相逐在的地方,烽火就不会耍性子,发脾气。也只有他,能震住这位闯祸无数的老大。
相逐看着他仰头藏起的难过,平静地道:“我也以为。”
烽火动作顿了顿,手里的酒壶滑落在膝边,唇瓣动了动,道:“我找过你。可火君说,你不似我,一旦决定的事,就绝不会再回头,就算我们再怎么劝,你也不会听的。所以我放弃了,我在想,如果你一直不回来,那我就等,等火君大人闭关出来,我就随你去当火匪,帮你提枪,帮你洗马,把你曾经为我做过的,都给你做一遍。”
“可你没有给我这个机会。”烽火自嘲地笑了一声。
相逐没有应声。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