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好认命,扶着兄弟进去,只是心头隐隐不安。
……
监牢。
容九跟白凌一齐下狱,女子抚摸着这木头打磨的牢笼,笑道:“这可是我第二次下监牢,第一次是被沈霖轩送进去的。”
那时睁眼醒来没多久,可如今回头再看,却恍若隔世。
白凌背靠着隔壁的门,闻声道:“早知今日,我当初就该早点去天牢寻你。”
“贫。”
容九笑。
因是一齐犯罪,巡卫也没有将大家分开得太远,都关在一处,容九对面就是孙武跟张霖他们。
张霖的伤势很重,自进来后就昏迷不醒,高烧不退,孙武喊着狱卒,“大人,求给我们兄弟一些水好吗?”
狱卒满脸怠慢,“喝什么水。”
孙武忙在身上摸了摸,与几个兄弟凑了凑,终于摸出了几块银两,狱卒才改口道:“等着。”
“要烧开的。”孙武叮嘱道。
“麻烦。”
狱卒咧咧几句。
但收了钱,这人办事也尽心,端来的是一个铜壶,倒是满满一壶烧开的水,边上还扔了两个碗。“给。”
孙武忙道谢。
容九在隔壁看着孙武给张霖喂了水,等一碗水下去,看着他的唇瓣不再那么干了,孙武与兄弟们也茫然地坐在那儿,脸上浮现的是不知何去何从的茫然。
“二哥,咱们可怎么办。”一人茫然地问,“咱们这一趟出海,大半辈子的积蓄都搭上去了,什么都没得,偏偏张大哥还受了伤,这药商之国,真的存在吗?”
孙武也不自信了。
“也许吧……”
“咱们追寻了大半辈子的药商之国,四处打听,离家背井地来到这极北之地,家没成家,事没成事,什么都没有,可这药商之国连个影子都没有摸到,这是什么,是咱们异想天开了啊。”一人掩面望向屋顶,眼睛有泪。
“如果真有这地方,这谷族怎么会如此猖狂!”
一人砸了碗,高声骂道:“整座空灵海只有他们有药,也只有他们一族能出医师,可他们这些年做的是什么!高价卖药,哄抬药价!我们看不起病,受不起伤,我们就是连求医都没得求!”
众人歪头看向了张霖,不禁悲中从来。
这就是他们相信的代价。
“明月医馆,太猖狂了!”
谷族,也太猖狂了。
“议论灵族是死罪,你知道吗?”孙武低声斥道,“我们这处境,已经不能再惨了,别说了。”
那高声怒骂的兄弟也跌坐下来,埋膝呜呜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