讙若有所思地低下头,梦魇咯咯直笑。
赵英鸣神情烦躁。
容九却平静地看着他,掌心间幽灵骨火浮动,在赵英鸣未回过神时,幽灵骨火绕体而过。
赵英鸣吓了一跳,只觉得元神置身在一片炙火之上,他一时有些慌了,可细细感觉,这种体验并不灼痛,而是冰冰凉凉的,从裂开的皮肤里源源不断地透进来,叫人感觉四肢舒泰。他抿着唇,也不说话。
容九的提醒声也响在赵英鸣耳旁,“记得了,你现在的身份是赵家的大少爷,不是凶兽天狗。”
……
这夜,围绕在苏家门前跟庄家门前的五百多名玄者,因困极累极,便安排成了两个班制轮流守夜。M..
一半的人在休息,一半的人继续堵着两家的大门。
然而,休息的人觉得梦里噩梦不断,周身冷汗不休,醒着的觉得勃颈处凉风飕飕,好像有人在对着自己的脖子呵气。
众人一开始只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可等问起同伴,个个都觉得如此,冷不丁地就打了个寒颤。
“不会是有鬼吧。”
“什么鬼,这种地方哪来的鬼,再说咱们这份修为还怕鬼啊。来了就砍了!”
“对,有道理!”
一群人拍着胸脯找回了自己的胆量,可巧时一阵寒风吹过,灌入脖颈,吹起一阵鸡皮疙瘩,好几个人脸色都变了。
等谁见着虚空一道红影飘过,高声叫起:“鬼啊!”
数百人的人群轰然而散,眨眼间,庄、苏家两家门前空荡荡,一个人都没见着,一开始还真有几个胆子大不怕死的,又继续去堵门讨要公道。
可几天下来,庄、苏两家的门前再无一人在。
其中也跟落木城依旧有人口在失踪有关,就是他们把庄家、苏家守得密不透风,这座城依旧有人在失踪,在死亡。
几天下来,大家也感觉无济于事,因而自发散了。
而此时,一道危机正悄然无声地接近着他们。
地牢内。
被遭受陷害的长老与家主们被关在了一起,他们大多是小家小族的人,权势不高,又备受最信任的人背叛,一个个积怨难消,堵在胸口的这一口气无法舒缓,令得平日里就已经蠢蠢欲动的蛊虫当下破茧而出,把他们仅存的理智给吞噬。
在第七天后,看守着地牢的守卫被杀。
这些人杀出了地牢。
春寒料峭,到了夜晚,并无多少人在外游荡,打更的更夫敲着铜锣巡夜,实在太冷,不由就坐在柱子边上跺着脚。
“怎么今年的初春比往年还要冷,看这天气就差一场大雪,也跟冬天没什么区别了。”更夫抱怨着落木城反常的天气,歇了一阵,提着冰渣一般的铜锣接着巡夜。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声音缓缓回荡开,传遍着大街小巷。
彼时,前方街道隐有云雾涌来,大风冲着眼睛而来,更夫抬臂挡了一下,“见鬼,这风怎么这么大。”
他挡了一阵,就要找个地方躲躲,然而手臂一放下,就被忽然放大的脸给震住,环目一扫,四周满满当当皆是行动的死尸。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大街。……
江府。
容九跟白凌同时睁开了眼,梦魇抱着讙从屋梁上轻飘飘地下来,“血腥味。”
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正向着江府不断靠近。
容九推开门,第一时间抬头看天,只见那一阵黑云之中,已有血气生成,似成一头凶猛的巨兽。
而整座敖龙大陆的灵气,正在受到极大的震荡。
守护结界,正在被撼动。
容九眉头微皱,白凌神色如常地倚着门框,漫不经心地说:“天塌下来有高个的人顶着,别担心。”
容九偏头道:“就是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