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小姐,我家公子在前面等你。”
那一开始敲门说找东西的小厮不知何时折返了回来,红豆本想挡着锦瑟,可对方只是停在不远处的距离,弯腰曲背地低着头说话。
红豆真是要气死了,她鼓着腮帮子瞪着那人。
“听不懂人话吗?我刚才都说了,我家小姐没空,真是有其主便有其主,真烦人,还找那么多借口,你现在不打算进去禅房找你家公子丢失的玉佩了?呵…”
最后那轻蔑嘲讽的冷笑,颇得锦瑟真传,当然也不乏郭高月的影响。
总之就没有一个受气包,不爽当场就开怼了,虽然方式各种各样,也万变不离其宗。
那小厮即便是个再忍耐的脾性,此刻也憋不住跟红豆呛声了。
“你这女子,怎么如此蛮横无理,举止逾越,你家主子都还没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丫鬟在这嚣张跋扈了?”
红豆完全不怕锦瑟因为这小厮的一两句话而对她心生不满,向前几步便自信得意地嘲讽回去。
“这就蛮横无理,嚣张跋扈了?分明是你跟你家主子死皮赖脸,厚颜无耻,还想挑拨离间我跟我家小姐的主仆关系,我告诉你,我打小就伺候在我家小姐身旁了,不像一些面和心不和的主仆,嘴上维护自家主子,我刚才给你塞银子的时候,你拿的也没手软啊。”
“你!强词夺理,分明是你硬要给我的,不就是几两碎银子,你真当我…”
俩人越吵越激动,锦瑟听见禅房内传来住持的轻咳声,眼底散开的焦距也重新回归,视线落在眼前的少女身上,片刻后拉着她离开。
当然也不忘回头回绝那小厮主人的邀请。
“你告知你家主子,砍掉的合欢树便是重新再种一棵,那也与原先的不一样了。”
我跟你之间感情,早就渐行渐远,走散了,就再也回不了头。
小厮不明白锦瑟话中之意,可当他一字不落地传达给温行之时,却见他们家公子又剧烈地咳嗽起来,面色苍白如雪,嘴角溢出的血迹透着哀凄无力。
“公子…”
他试探安慰,可刚开口,就瞧见仿若阳春白雪,清风徐来的男子,缓缓勾起唇角,近乎病态地轻笑出声,眸中的波光水色也尽化为阴鸷沉冷的偏执,叫人不寒而栗。
只觉得再靠近一步,便被黏稠恶心的泥潭拖入深渊,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永无光明。
小厮面露惊惧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又在温行之看过来时直起脊梁,不敢叫他瞧出任何害怕的情绪。
好在温行之只是瞥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看向远处天边的残阳西下。
“无妨。”他拢了拢身上靛蓝色的披风,眼中映入绯红的晚霞,变得有些温柔起来,“她只是在跟我闹脾气罢了,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虽然还是听不明白话中之意,但小厮这次没敢多嘴。
他出了一身的冷汗,被风吹过之后,更是遍体生寒。
因为他听出了公子那柔和的嗓音中,那隐隐蕴藏着的疯狂,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实在不敢小觑。
锦瑟拉着红豆远离那小厮后,便又被在寺庙正殿前等候的赵简堵住了去路。
“跟二哥聊一聊吧,锦儿。”
穿着僧服的温软男子将注视着金身佛祖的视线转过来,锦瑟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知道,这个向来聪明的男人,终于想明白了自己的心。
可现在问题是,她的心迷茫了。
此刻她满脑子都是住持说过的话,还有住持突然的失忆,就像是从一开始的那个住持,便不是原先那个住持,而她昏迷醒来后的那个住持,又变回了本该模样的住持。
虽然锦瑟自己是重生过的人,但一些怪力乱神之说她还是不怎么相信的,可如今这种感觉,就好像她一直坚定的信念被某件事情强势地打破。
只是,苍天若是真的有眼的话,那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