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说从袖内掏出一个小小的木匣,递给他道:“这是委托人交给阁楼的委金,你看了也许就能想起他来。”
席寒山借过木匣打开来看,是一片厚厚的亮银色的金属,席寒山本来没有辨认出这是谁的东西,但当他捏起它来,在掌中翻看时,突然发现它在静置下毫无破绽,只在翻转之间表面有丹霞之色浅波荡漾着隐隐浮动。
“这是……”席寒山震惊道,“长虹!长虹的残片!苏馆里的大胡子!”
苏子说欲言又止:“……”
席寒山有些伤心道:“许久未见,他居然在药玉阁楼吗?”
“他不在。”苏子说连忙撇清,“他死了。”
席寒山听他这么说有些无法接受道:“怎么会,为什么……”
苏子说背过他叹气道:“我们看到他时,他就已经奄奄一息,无力回天了。这碎片是和他一起,掉落下来的。”
席寒山默默无言地将碎片握在掌中,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随后泪水从眼中滚落,那复杂的心境变得愈发悲伤。
“不论这残局是否因那件事而起,席家在当初都不该和谢家和瑶娘沾上关系,这样……或许就不会将那么多人卷进来,白白遭逢这等灾祸。”
苏子说也不禁赞同地轻声附和道:“对。”
“对?”席寒山匆匆抬袖把脸上的泪水擦掉,上前几步追问道,“苏掌事的意思是,此事的确和瑶娘有关?倘若报复,一命抵一命就罢了,何故牵连无数人全都去做鬼!更何况!更何况瑶娘还安然在世!如果她真的死了,难道是要全天下人都来为她陪葬吗!哈哈哈哈哈!何等大的手笔啊……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杀人就当随手撒一把豆子那般随意吗?”
苏子说任由他发泄完,不为所动道:“即便如此,长虹也不是为了瑶铃女而断,阁楼登崖去查,并不见有玲珑谷任何的蛛丝马迹。并且,谁都不能保证是否有浑水摸鱼趁乱作怪之人故意而为。”
席寒山愤恨道:“是谁!你口中之人究竟是谁!你们将长虹的残片收起,不就是为了找出这个人吗?苏馆被灭门后经过那么长时间,药玉阁楼仍旧什么都做不了,既然你们能调查出许多隐秘之事,又知道玲珑谷不是实际施为之主谋,倘若是因为胆小怕事,那便将此人告知于我,何必打些哑迷,令我胡思乱想?”
苏子说走近他,神色严肃地招手道:“你附耳过来,某小声告诉你。”
仇人的消息就近在耳畔,席寒山不疑有他,赶紧侧身向苏子说凑了过去。却不想苏子说那只招他过来的手在自己脸前晃啊晃,席寒山只感觉到眼前天旋地转之后猛然一黑,身体无法自控地软卧下去。
苏子说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席寒山的头,席寒山的身体又软又重地好似地斜山倾,苏子说被他带着重重坐到了地面上。
席寒山无力地靠在胸膛的脸上还微微皱着眉无用地抵抗着,苏子说眼神温柔地看着他,手上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有些无奈道:“脾气这么大,即使某告诉了你,你也活不到见到他后的第二天。”
据那晚一同和瑶铃女追击明少居的下属说,在明少居的箭矢攻击之下,只有瑶铃女能追上他并与之打了起来,最后明少居虽然被瑶铃女所重伤,又逃着养了许多时日不敢光明正大地露面,但瑶铃女同样负伤累累,那些致命伤口现在想来依旧触目惊心。
苏子说哪里还敢让席寒山犯险白白送死。
苏子说对屋外的下属轻喊道:“进来。”
待他推门而入,苏子说垂首看着不省人事的席寒山,吩咐道:“拖走。”
下属把他软绵绵的身体从苏子说腿上拖起来,扛在肩上问道:“要把他送到哪里去?”
苏子说冷笑道:“阁楼的地牢里不是还剩着好几间?他既然什么都想知道,那么地牢不就是他最想去的地方吗?”
下属得到指示后默默走开,不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