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提醒,明少居既可假借别人身份亦可蛊惑他人,如若瑶主人说的是真的,那么这断指的张文生要么是假的要么那多余断指的文章是明少居所为,如果瑶主人……看错了……”下属犹豫而委婉道,“那就要看掌事与她交情深浅,不止于此了。”
苏子说一下就被戳到痛处,想到瑶铃女那晚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刹那之间大脑居然有些空白。
是啊。
他哪里会是表面那般装作无知,装作合群,装作若无其事。任人出卖,任人摆布,任人宰割?人哪里是好杀的,伤口哪里是不疼的,心脏哪里是铁石做的?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他一定什么都知道,他出来只是为了瑶娘吗?讨好某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吗?
苏子说因为自己不纯的目的而开始对瑶铃女那莫名无条件无来由信任自己的笑容也产生怀疑,一时想象里所有希冀土崩瓦解,人聚居在世却又感孤独无比。
自己和张文生,真像是在照镜子。
苏子说强打精神道:“既然现在还未下定论,先不说这些。虽然以张文生作饵,但也不可一味守株待兔,仍旧派几人去多找找张文生之前常去的地方,失去张文生的屏障他哪里都不好去,最好别再被他耍的团团转,趁他还是个残废时找到他,不必带他来见某,就地格杀!”说着,苏子说隐隐压制多时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不然,无用的杀手,对良卜也不会有用处的。”
一提起良卜,属下立即惶恐应道:“是!”
“至于张文生。”苏子说面无表情道,“你们对外放出风声,无论酷刑也好亦或是虐待也好,明少居若仅仅只是隔岸观火,那么张文生就真的,再也不能活着走出某的手掌心。”
苏子说阴沉道:“某怕他,但也想杀他。药玉阁楼苏子说空白之身份,可比苏彦忻好使多了。你们不必顾虑瑶铃女或谁与某之联系,考虑这些是某的事,告诉某,才是你们应该做的事。”
下属:“……”
前段时间苏掌事可还是用着少年怀春的模样看瑶铃女呢!
确定要在那会就干脆地说出来吗?
不会对刑君埋怨我等不解风情还挑拨离间棒打鸳鸯什么的吗?
在看到张文生的断指之前,你想着瑶铃女又能真正进行判断吗?
下属想了想,只能应道:“是,苏掌事。”
苏掌事那么生气,想必瑶铃女尚且左右不了他。
这关系虽然看着温情平静,但双方之间仍旧置有裂痕。
平滑如镜,一击则碎。
因这几日天气逐渐寒冷,潭仙子没有再带着瑶铃女外出游玩,只是窝在屋子里陪他品尝特色点心和茶水。
瑶铃女在长阙停驻的时间长了,感觉自己的肚子里新陈代谢的全是花骨朵。
潭仙子却道:“趁此机会多吃点吧,天一冷,新鲜的花就很稀缺了。”
瑶铃女倒不知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受到那么周到的照顾,听说自己不爱吃甜食潭仙子便特地吩咐下人减少糖量改良配方,这对于瑶铃女来说甚至好过头了。
茯姬进来,手趴在潭仙子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潭仙子便笑着起身道:“瑶主人先坐着吧,我去见见父亲,茯姬,你在这里陪着她,我去去就来。”
茯姬垂首应道:“是。”说着,身体已经退到瑶铃女的身后。
瑶铃女也道:“好吧,我等着你。”
目送潭仙子袅袅婀娜离去的背影,瑶铃女又回头看了一眼默然的茯姬,身后站着一个沉默严肃的小丫头的感觉,突然让瑶铃女想起被抢走的阿姜。
糟乱无序的心中突然涌出一股难过,为了掩饰这种难过迫使他平静下来,瑶铃女咬了手里一口不知名的点心,问茯姬道:“我在这里,谢家不会因此与你主人产生矛盾吗?”
茯姬平静道:“既然瑶主人还坐在这里,那就不会。”
瑶铃女顿觉口中之物寡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