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娘并非是一昏迷就醒不来了的。
这点小玉和七婆婆都清楚,越是临近那个估计的时间,他们就越是紧张,尤其是这接连几日,警惕心总在喉口悬着。
或许也因此令七婆婆产生了些许心虚之感,虽然瑶铃女尽是一副放弃治疗任其漂流的无知无觉听话模样,她也撤销不掉自己的疑心,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地去思考各种不打草惊蛇的下药方式。
瑶铃女或许迟钝,但七婆婆并不认为从小到大一直不懈地向瑶娘讨打的人在警觉性和反应性方面也是迟钝的。
七婆婆慢慢踱着步,无意走到瑶铃女书房门口,还在为明天早上如何投药之事发愁的七婆婆索性敲了敲门,里面负责今日□□/拖延时间的长老立即打开了门。
七婆婆往里面一看,瑶铃女神色十分自然随意的跟着一个姑娘掐着兰花指垫着脚尖扭着腰身抬着下巴做着一个妖娆婉转高难度的奇怪舞姿。
七婆婆:“……”
“今,今天这是……”
开门的长老赶紧接道:“今天轮到姿仪了。”
大长老啊!会意到就赶紧想想办法吧!光她负责的这一个方面从姿仪进化到各种舞姿再往后除了杂技就没什么可练了啊!
七婆婆捂了一把脸,缓了一会儿后小声说道:“辛苦了,带人去休息吧,之后的让我来。”
长老向那姑娘招了招手,带人离开了。
瑶铃女随着她们离去,手脚慢慢放下来,站在原地看着七婆婆没有说话。
七婆婆关上房门走上前去,隔着几步停了下来,心情复杂地看着瑶铃女眼稍里流淌的柔弱娇软。她伸出手将瑶铃女垂在腿侧的手拿起来放在手上,对方也仅仅有中指指腹贴在她手掌。
七婆婆轻声问道:“你也休息下吧,想睡一会儿吗?”
瑶铃女的声音缓慢而飘忽,带着纯正的女儿腔调娇柔又羞涩道:“还不想,大长老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七婆婆在这声音出来时就已经僵硬了,眼睛盯着瑶铃女欲言又止。
矫枉过正,过犹不及。
从前对瑶铃女的培育力度没那么大,形体上过得去就行很少过问脑子,向来中规中矩都习惯了,而这次操练的力度是不是有点太……洗脑了。
几天不见而已,这个瑶铃女她都要不认得了啊!
七婆婆的眼神或许太过于震惊和炽热,瑶铃女略显不安地抬起一手兰花指遮掩了自己半张脸颊,与此同时头也顺着侧了一点角度,眼珠斜斜向着后下轻飘飘睨去,乍一看可真是藏了万种的风情。
七婆婆:“……”
怎,怎么办!这神情动作妆容,竟然该死的流畅自然,完全没有了瑶铃女从前那因心有不甘而恶意模仿夸张演绎的矫情做作啊!
真的太过了!心里接受不了,这该怎么整!
偏偏瑶铃女还在娇滴滴的问:“七婆婆,怎么了?我有哪里还做的不好吗?”
七婆婆别说挑刺了,她现在还希望眼前全都是大骨头架子,不禁愁眉苦脸道:“没有,不仅如此,还有点儿好过头了。”
听闻此言,瑶铃女嘴唇微微一抿,然后一手捏着另一只手的袖角挡着下半张脸遮遮掩掩地笑了。
看到这种画面的七婆婆更加糟心想道:这并没有在夸奖你啊!
面对这样的瑶铃女,七婆婆视觉和心理对不上号,冲突太大,一时之间更感棘手。
那些长老们到底都怀着怎样微妙的心情狠心坚持到如今的啊!
七婆婆抽了抽眼角,想着如果这样的瑶铃女若真的被清醒的(如果真的能激发那万分之一清醒可能的)瑶娘看到,自己可就真的百口莫辩无从解释了。
瑶娘或许因为某些方面不愿承认自己的儿子是儿子,但她的意思也并非真的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变成了个娇滴滴的女儿。
人所表达的意思有时就是那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