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主人是不是在这里?我可否一见?”
珠儿认出眼前穿着流风朔雪白袍的鲁莽的中年男人正是此次来客中的一位谢家长老的亲近之人,也可算是谢家亲缘近属,便说道:“阁楼主人就在门内,您请进。”
男人进来后也不改匆匆步伐,看到阁楼主后更是直接了当的问道:“不知那位姑娘的银锁可打捞上来了?”
阁楼主重整心情,此时语调听不出情绪,不急不慢的说道:“正在打捞,客人对此有什么疑虑吗?”
那人一脸忧伤的叙述道:“不瞒你说,我妻当年诞下过一个女婴,却被有心之人携走再不知所踪,那女婴丢失时脖间仅挂一枚银制的长命小锁,我暗中寻她多年,今日我再听到银锁二字,心中不宁,想再看一眼那个小锁,可以吗?”
阁楼主笑道:“倘若真有奇缘,客人看一眼又何妨?不过若是有所差错,客人也不要太过失望才是。”
“当然不会。”男子叹道,“已失望过太多次,自己心里早有所准备,也不知这一世父女之间到底有几分缘分,唉。可她若真的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我自然喜不自胜。”
良卜立在珠儿身后,像是普通下属一般,一身不显眼的黑衣态度恭顺又不起眼。他听到这里时,低垂的眉眼却似察觉到某些异样的暗流,无声的弯了一弯。
谢家竟然主动去认玲珑谷的亲?大事将出,十分有趣。
瑶铃女和阿敏自然无从知晓,二人正蹲在湖边借着草叶石块躲着,心情一度非常刺激。
瑶铃女猜测道:“听阿姜所言,那个匣子轻而载木,若是没人见过也没人藏起来,那必然得在水面漂着才是。”
阿敏急道:“快快快!水里面的人好像快要出来了!”
人走了怎么让他们自己发现!
瑶铃女谨慎的伸出一根纤细的树枝,在水沿处小心翼翼地拨弄着上面堆聚的落叶和树枝:“看他们一心只在原处寻找打捞小锁,想必那边也没什么多余的东西令他们分心。既然那一半没有,那咱们把这一半好好翻翻找找,这里……”瑶铃女突然目瞪口呆的看着水面上,自岸沿盲区漂出来的四方木头块,不可置信的喃喃道,“骗人的吧,我就只是随便拨一下而已啊?这么容易就出来了?”
“你在说什么啊。”阿敏高兴道,“出来不好吗?”
“我就不信你体会不到。”瑶铃女把那个匣子捞起来,“那种你在碗里找肉,吃来吃去就是吃不到,却总是看着对面一起吃这碗菜的人夹出肉来的那种感觉。”
瑶铃女感慨道:“有种痛苦叫做,明明是我这边的肉我却看不到,我所看到的对面还没有肉的烦恼。”
“转个碗不就行了。”阿敏大大咧咧的嫌弃他,“这么点破事也用得着贫这么多字的嘴。”
说罢两人各坐在匣子的一边,俱是表情严肃的沉默了一会儿。
瑶铃女首先打破沉默道:“咳,那个什么,你是不是对这个匣子很好奇?”
“请不要这么说。”阿敏义正言辞道,“明明是你想看。”
瑶铃女无奈说道:“不要逞强了,你的手都已经放到上面去了。”
阿敏把匣子上的手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我只是想把上面的水珠抹掉而已,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会那么想绝对是你自己要看。”
瑶铃女通情达理的说道:“你要看也没关系的,我身为玲珑谷主人为下属满足一下那颗小小的好奇心也并不难的。”
阿敏反驳道:“我什么都没说,明明是主人你一直在重复说看它的。”
瑶铃女依旧善解人意的说道:“你要看也无所谓,我打开就是了,不要着急。”
“我着什么急啊?”阿敏已经无力吐槽了,“明明是你最想看,为什么一定要推给我?”
瑶铃女手里已经扣开匣上叠扣,嘴上还说道:“看我不是都打开了吗?你就不要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