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潭仙子。
但他见过痴情的极端,就像瑶娘。
许是那时还小,记得不清楚,又许是自己刻意忘记,才使得它朦朦胧胧,记又记得不全,忘又忘不干净。
瑶娘初时被谢蕴的阴云笼罩,毒素在体内扩散,她也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她常常去谢蕴那里,可能是谢蕴对她有愧又不忍杀她,无意中定时让瑶娘服了解药。
但凭借愧疚还是留不住人的。
他那时为了能早早窝在母亲怀里撒娇,不知那神秘的院中有谁,只知道帮她递出尖刃短器,看着她缜密细算地布置机关。
忙碌了大概三个月,突然瑶娘卧地,面色苍白虚弱,捂着心脏连声喘息。
突然咳出的鲜血也让瑶铃女惊心不已。
看着嚎啕大哭的瑶铃女,瑶娘反而镇定自若的说道:“你回去,两个时辰后再去我房间找我玩。”
瑶铃女不肯走,依赖地抱着她哭声不止。
“那好,你速速去叫七婆婆来,她可以救我。”
瑶铃女闻言便慌里慌张跌跌撞撞的往七婆婆住处跑,等把人带到后却不见了瑶娘身影。
瑶铃女茫然的像是沙漠里的一只蚂蚁,泪花挂在眼角,边哭边找,石后,树旁,不小心踩陷了一脚,被单看着他的七婆婆发觉到不对及时拉回,耳边弩.箭锐光尖利,劲力十足的呼啸而过。
这一刹既吓傻了瑶铃女,也让他波澜四起的内心顿时平静下来。
七婆婆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深深扎在树干上的利器,正要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却不料刚刚呆立腿边的孩童也一样没了踪影。
她肯定去了那个院子。
瑶铃女无比肯定自己的念头,因为只有那个院子,才会让她即使只是远远经过,也会回头望去,仅仅一眼便藏了不尽的山雾烟波欲语还休的存在。
而她一次都没有带他去过,不仅如此还吩咐了他身边的下属绝不可让他靠近那里。
“原来我还可以撑这么长时间不来见你。”窗缝间的母亲已恢复往日神气,温声软语言笑晏晏。
只是这一句话,便让对方惊慌失措的打翻了茶盅:“你……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还要……”
“我什么都不知道。”瑶娘打断道,“也不用知道,只要你还在这里,我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我……”那个男人的声音软了下来,“瑶娘,你不要这样,我会……”
瑶娘和瑶铃女同样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却恍若过了两年。
“我会愧疚,我已经欠了你许多,但今天我们早已不是五年前的我们了,五年不是五天,我们一面未见,你也该知道,我成亲了,你是个好姑娘,我又怎可以妾名羞辱你,所以,你能忘了我吗?”
“我还以为你会留下,五年未见。”瑶娘笑着,仿佛未受影响,“你也比从前出息了。”
这句讽多于夸,连瑶铃女都听出了不爽。
等瑶娘离开,瑶铃女还窝在窗外想要趁着还没人发现自己的踪迹时,做点隐蔽的恶作剧。
“扑棱扑棱……”瑶铃女听到异响,便先停止了思绪,好奇的凑上窗缝一探究竟。
鸽子停在男人肩膀,他看着字条,态度一反瑶娘在时的焦虑,十分高兴的说道:“好啊,好,好。”满屋子团团转着双颊带红连连叫好,肩上的鸽子被他转的不胜其烦,拍打着翅膀站稳后,嫌弃般飞离停在桌面,也难怪他激动成这样,看着实在有点傻。
“谢家有后了,我做爹了,该起个什么名字呢?谢蝉……谢蝉……”他跑到书架旁翻来翻去的一通乱找,“书上有什么好字?”
突然他身形一顿,回身写了些什么,喂了鸽子些点心渣再次将鸽子放了出去,笑容根本就掩饰不住。
瑶铃女不知为何心里居然生出一点莫名的伤感。
他从生来就缺了一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