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里并不缺甜嘴儿的饴糖,可这会看着圆滚滚躺在薛姌掌心的梨花窝丝,都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垂髫孩童的情谊总是来的莫名而简单,薛姌眉眼弯弯,小耳坠和发簪摇曳飘荡,漾出初雪里美不胜收的弧线。
剩下的两人鼓腮站在旁边,嘴巴里滋滋有声。
江宴沉默地收回视线:“不需要你们帮忙。”
轮椅转动两圈,他侧首:“赵西,送她回府。”
躲在后头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赵西抄手上前给几位少爷小姐行礼,搓了搓手,还是赶在江宴离开前开口:“江三少爷,恕小的多嘴!江夫人和舅爷的事儿,您需要薛小姐和两位少爷的帮忙!他们背后的人连爵位都敢承诺,还信誓旦旦要对大师不利,有秦家和赵家帮衬您才有胜算……”
赵西的声音在江宴的注视下越说越小,最后退步站到薛姌身后,躬身:“不知薛小姐如何看?”
吃了几年盐米,赵西自认比在场的几位少爷要更明白这桩事情的厉害,江宴虽孤僻却还算正常的孩童,但是面对薛姌,他心里着实有些没底。
这些话也不过是拾薛小姐牙慧,只是比她方才训斥两位小少爷说的更直白些罢了!
薛姌伸手拂落江宴腿上薄毯积落的雪花,蹲在轮椅边仰视他:“江宴哥哥不想让他们帮忙吗?”
“不用。”
“唔…好啊!那我送你到住处后再回寒梅巷。”
赵西下巴惊长了三尺。
什么就好啊?薛小姐难道不明白这件事的凶险?怎么能跟江三少爷一起胡闹呢?
薛姌推着轮椅回头:“秦淮,赵琤,多谢你们肯帮忙,但是这件事江宴哥哥要自己解决呢,所以刚刚听到的事情就请你们保密好不好?”
点了点自己的嘴角,薛姌笑吟吟地小声喊:“吃了我的糖,我就当你们答应啦!”
手下的轮椅转速突然着增快,薛姌不得已小跑两步跟上,看着江宴紧抿的唇角,她轻唤:“江宴哥哥。”
“……”
“江宴哥哥!”
“嗯。”
“江宴哥哥!!”
“怎么…唔……”
薛姌将掌心剩下的最后一颗糖塞进自己的嘴巴,糖块和牙齿碰撞的噹噹声轻快地传出来。歪头见江宴盯着自己发呆,伸手戳戳他的脸颊:“甜吗?”
咯嘣一声,江宴将口中被强塞的糖块咬碎,面无表情地将碎糖片吞咽入腹,伸手:“荷包。”
指腹摩挲荷包上栩栩如生的小白猫,江宴抽开荷包的系绳,倒出里面剩余的三颗窝丝糖直接扔嘴里,才把空空如也的荷包还给薛姌。
薛姌:“……”她原打算给桃枝和赵西的!
轮椅停在昭恩寺后院门口,江宴停住:“将军府的事情你也别管。”
薛姌噙在嘴边的笑意终于慢慢落下来,浓密的睫毛轻颤,摇头:“不要!”
江宴似乎知道她骨子里的倔,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挑眉:“不信我?”
这动作看上去有些轻佻,但由他做出来却有股无可奈何的脆弱:“信我。”
薛姌愣怔片刻,重新扬起笑靥:“好啊。”
回府的马车刚入城门便被叫停,赵西看了眼天色:“薛小姐,雪下的太大了,要不我还是把您直接送回府上吧?”
薛姌摇头:“不用,你先将马车还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办。”
赵西欲言又止,拉着缰绳半晌还是回身:“您还是要管江三少爷的事情?他不是说不用您插手么?要不…还是算了吧。”
接触的机会多,赵西自然也就知道些关于薛姌的事情,以她的身份,在南陵这样的地方实不宜做这么出格的事情。
画着鲤鱼跃龙门的油纸伞下,薛姌盈盈含笑:“放心吧,我不会欺骗江宴哥哥的。”
她怎么会欺骗大人呢?
大雪初降又逢许多书院休沐,街上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