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江宴的不同,只是她是在不明白小姐为何总甘心受那江家三少爷的薄待,做这么多费力不落好的事情?
“但愿吧!”
若是他敢伤害小姐,就是冒犯了明弘大师和将军府,她也不会放任那人欺负小姐的!
梅林深处,江宴松开掌心的温热,手指放在膝盖上捻动粗布,不自在地问:“疼么?”
明明没有很重的力道,怎么她手背上会有那么刺眼的红痕?手腕上也是,抓一下就留了印记,当真是娇贵!
薛姌另一只手覆盖住残留着凉意的手腕,笑着蹲下,眼角的光亮折射着天光,映出斑斓的红。
大人方才是在挽留她吗?
耳尖传来湿意,薛姌仰头,伸手接住一片天空落下的晶莹,惊喜道:“下雪了!”
江宴透过她水润灵动的瞳眸,看见雪下绽放的朵朵娇艳,喃喃:“嗯,梅花也开了。”
仿佛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场初雪,含苞待放的红梅花苞尽数绽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花瓣,露出嫩黄的花蕊。
冬日里灰扑扑的山林被绚烂的颜色点燃,幽幽寒香四溢,伴着鸟鸣远远传开。
江宴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在落雪和映日红梅间穿梭的小小身影,唇角染上不自知的笑意。
薛姌踮起脚尖触碰到一根低垂的梅枝,手指灵活交错,将一整根梅花枝压下来,试了试力道又撇嘴。
等再回到江宴身边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地递过巴掌长地梅花枝:“江宴哥哥,你将它带回去插花瓶里吧?”
江宴:“……”
雪花越落越急,薛姌搓搓手:“雪要下大了呢,我们回去吧。”落雪很美,可大人的腿不适合这样的天气里久呆。
她伸手去抓轮椅的扶手,江宴一只手臂用力,自行将轮椅转了方向:“我自己来。”
两人都不着急,行的很慢。
薛姌看了眼四周,低声问:“将军府的事情…江宴哥哥知道了么?”
“嗯。”
“那你还要离开江家么?”
“嗯。”
“可是将军如果被问罪了……”
“人各有命。”
薛姌俯身,凑到江宴耳边,小声道:“我会帮江宴哥哥的。”
如果他觉得离开江家才自在,那就离开好了!至于那些家产,她会尽力帮江宴哥哥拿回来的!
哪怕最坏的结果也没关系。
她会像大人曾经庇护她一样,好好赡养江宴哥哥的!
江宴揉了揉发烫的耳朵,瞥了眼不知又在发什么呆的薛姌。
簌簌落雪在她头顶覆了一层晶莹的白,有些甚至飘落在她长而浓密的睫毛上,随着眨动再悠悠然落到地面,化成水珠融进尘泥里。
人各有命?呵。
赵西扫了扫头顶的积雪,侧了身子跟桃枝分享自己的见解:“难怪书中多颂竹马绕青梅!像这样走着走着就白了头的感情,着实是该令人羡慕啊!”
桃枝往旁边挪了半步和他拉开距离,严肃道:“你再胡说败坏我家小姐名声,当心我告诉夫人将你扭送衙门!”
赵西:“……”惹不起惹不起!
“赵琤,你带我来这儿干嘛!冻死了!”
“我刚听寺里的师父说后山的梅花开了,咱们过头看个头鲜啊!反正我娘和伯母她们还要一会儿,你总不会想回去陪她们念经吧?”
“看什么梅花,这么大雪,还不如厢房里等会儿,让雪下一会儿好去堆雪……薛姌?”
薛姌错愕地看着前面两人,一阵头大!
她实在想不通怎么在昭恩寺还会遇见这俩熊孩子。
赵琤率先过来打招呼:“你也是跟家里来上香的?怎么不早说,这样的话还能一起过来!我和秦淮刚被摁着给佛祖磕了头,你呢?怎么会和这个瘸…和江宴在这?”
秦淮昂首挺胸斗鸡似的晃过来,哼了一声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