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当年仓促离开,府里交接并不清楚,这许多年过去,姐姐的嫁妆单子也不知在何处,如何清点得清楚?不如…不如就按公中现有的家产,将三少爷的那一份给他,这样以来也显得您公允不是?”
变卖姐姐嫁妆的事情不能败露,让她眼睁睁看着江宴把那些盈利颇丰的田庄铺面全拿走,更是比剜了她的心还疼!
“老爷,迁祠搬家、在京城置办府宅,要用银子的地方许多,您也要考虑咱们一大家子人不是?不说珂儿和瑞哥,但璎姐儿再过几年便要出嫁,您也要替她考虑考虑不是?”
无论如何她要打消老爷把姐姐嫁妆归还的念头!
江宴坐在轮椅上越听笑意越浓,直至最后笑出了声。
明弘大师等人看过来时,他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痕,道:“原来将军府离了母亲的嫁妆便经营不得了?功名利禄,看来即便是做将军也没什么好,还要靠女人的嫁妆养家糊口!”
胡管家被他这一席话吓得双膝跪地,垂首不敢说话。
江珲的脸以真情一阵白,原地转了两圈,抬脚踹在胡管家肩膀上:“去给老子清点!一分一厘都不能少!”
薛姌抱着布偶坐在床畔瞪大眼睛:“那后来如何了?”
桃枝素来沉稳的脸上难得有了同龄人生动,连手都跟着摆动起来:“然后将军府便打开库房对账清点,只是清点未及一半,将军震怒,江夫人被罚进了祠堂,江璎小姐被锁进了自己院子,那个胡管家被人绑在院中执了杖行!”
“那江宴哥哥在里面可有吃亏?”薛姌还是不放心,再三确认。
“具体如何奴婢不知晓,但看将军府后来的安排应当是没吃亏。明弘大师带江三少爷离开的时候,奴婢也并未见他有任何不适。”
薛姌探身追问:“那他有说以后怎么安排么?会一直跟明弘大师住在昭恩寺?”
桃枝小心替她拨顺发丝,柔声道:“江三少爷哪会跟奴婢讲这些,再加上将军府乱作一团,奴婢不敢久留就回来跟您禀报了。”
见她抱着布偶一直沉思,桃枝伸手替她打理床铺,劝谏:“小姐,天色不早了,您该早些休息,明日还要早起去族学呢!”
薛姌将下巴捂在布偶中闷闷应了声。
以将军府目前的情形看,江宴哥哥想要的结果应该达成了,只是以后该怎么办呢?
按照外祖母收到的舅舅的信笺上所说,将军一家应该是要举家搬到京城的,那江宴哥哥是到京城另行安置还是留在南陵呢?
若是去了京城,她和江宴哥哥便相隔千里,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留在南陵,除了明弘大师他又举目无亲,以后该怎么生活?
左右思虑,薛姌在床榻上不知翻了多少回身才堪堪入睡,没过多久便被桃枝轻轻摇醒:“小姐,该起了!”
迷蒙着从床上坐起来,薛姌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任由桃枝伺候她洗漱更衣。
去族学的马车上,薛姌饮了几口娘亲给准备的奶羹,勉强打起精神。
撩开轿帘,街面上已有不少人,马车经过一处卖铁板烧饼的小摊,薛姌突然想起了久违的记忆。
那是她在岁安巷的第二年,身体经过名医调养已经恢复许多。
她从宴春山房出来后,第一次踏出府邸,由丫鬟陪着行至京城最繁华的街市。
终日与药为伴,乍闻市井烟火她不禁有些意动,便沿着街边的小摊一个个逛过去,偶尔看见合心意的小东西,便吩咐丫鬟买下,想要带回去赏玩。
不知不觉顺着香味停在一处铁锅烧饼的小摊前,薛姌轻嗅芝麻的咸香。
“大夫说你身体已经好多了,只要不食油腻荤腥,无碍。”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薛姌蓦然回头,江宴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手中还提着许多她方才看上的小物件。
“大人不是在当差么?怎会在这?”想着他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