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补亏空?”
知县这才面露难色,声音也小下来:“听说朝廷已经派巡抚下来验查,搞不好会派人找你探听一二,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么小的一个官,什么油水都没碰过,绝对没干过这样掉脑袋的事!”
书生眸子微睁:“油水?”
“就算有!那也是千分之一毫,”知县一挥手,两边手下把成篮礼物摆到面前,里头全是瓜果绸缎,自己一手抓着书生的手颤声道:“小蔺啊——”
“东西我退了,”蔺竹笑道:“家里小,放这些步子都走不开。”
“我问你,书院现在建的如何了?”
“在建了在建了!!”知县生怕头顶乌纱帽不保,慌张道:“最好的木梁最好的桌椅,你放一百八十个心,我自己贴银子都得把这事做成!”
另一边,七八个汉子正呼哧呼哧地爬山找熊。
解雪尘漫步其后,如履平地。
他并不加入这些人的队伍,不紧不慢地走在末梢,若有所思。
其他人看在眼里,暗暗比了个大拇指。
厉害啊,愣是一点汗都不留。
先前举人从河边捞上来这么个怪人的时候,村里七嘴八舌猜什么的都有。
但剿匪的事一出,外加那两头牛犬,以及追嫁而来的天仙小姐,人们心中渐渐有了定论。
能杀能打,英武过人,这搞不好真是个将军解甲归田了啊!
举人老爷不也说他是个将军吗,将军肯定就长他这样!
大伙儿对他心生敬畏,平日里不敢多加攀谈,但打狗熊这样的要命差事还得有这么个猛人兜底,不然所有人一块儿被熊撕吧撕吧吃了找谁哭坟去。
几个人一合计,全都蹲在蔺家院子旁边等人回来。
然后特意挑了个胆大的过去拍肩膀搭话,提前预备着万一人家黑脸了赶紧打个哈哈跑回来。
哪想到就靠书生一句话,将军爷竟然肯了。
好家伙,这两人啥关系啊?
为首的徐老四存心和他套近乎,特意慢了几步落到后面,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你平日去的都是西山,那边也就有些野蛇狐狸之类的,东山这边别说熊瞎子了,听说老虎都有好几只!”
旁边的人跟着捧哏:“是啊是啊,以前还吃过小孩儿,眼珠子都挖出来了!”
“我媳妇快生了,家里离东山又住得近,从前庄稼被糟蹋过几回也就算了,它要真是半夜摸到我家里——”
解雪尘突然伸手挡住了他的嘴。
“安静。”
他已经循着血气看到那只熊了。
众人本来还以为他嫌老徐烦,眼见着这人神情都变了,才后知后觉地怕起来,仪仗队似得举起长叉柴刀围成一圈,哪儿都不敢去。
负责引路的老猎户看得好笑:“哪有熊啊,瞧你们这帮人怂的——”
徐老四看着他背后脸都白了,拼了命的摆手。
老猎户嗤了一声:“我脚印都没看着一个,熊哪有跑到这地界的,都藏深山里知道不知道?”
旁边已经有人噗通一声瘫旁边了,腿软到根本没法站起来。
“熊熊熊熊——”
“我看你像头熊!”老猎户头顶被阴影笼盖,头顶落了滴什么,一摸还黏黏糊糊的,一转头才终于看见胸口大月牙的山熊:“草草草草!!!”
魁梧如小山一般,熊掌都盖过人脸大,他妈的真是说来就来了一点准备都没有!!
“将军爷,”徐老四放声大哭:“我怕是不中了,你救救命啊!!”
“放箭啊!!拿刀捅啊!!!干它啊你们这帮怂货!!!”
解雪尘突然迈步上前。
他身形很快,快到像是瞬移到那烈兽面前,苍白修长的一只手直接卡进厚实的熊颈深处。
“咯嘣。”
直接一折,奔着拧断颈骨去的。
猎户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