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类’的皮下,可都是红衣啊。”
地窖的门打开,一位隶属驿站的小卒探出头来:“站长!他们走了吗?”
他身上的衣服被他人的鲜血染得通红。
老人慢吞吞地站起身,拎起那盏灯,步履迟缓地登上楼梯。
他走出地窖,缓声问着:“外面的人全部解决了?”
“都解决了。而且突兀尔大人就等在门外。”
老人点点头。
驿站的小院落内,护送巡抚使的侍卫们死不瞑目地横躺在地上。他们的伤口大多来自后背,那本是该交予友方的地方,此刻却布满了伤口,血染红了地上的砖瓦。
老人麻木地看着这一幕,踩着横躺在地上的重重尸体,向着门外走去。
年轻的蛮族小首领骑在马上,那马左右踱步,没有片刻安稳的时候。待老人终于来到它面前时,它不满地冲老人打了一个响鼻。
老人低下头,不敢有丝毫怨言。
他朝着小首领低头说道:“那位巡抚使大人已经进地道了。大人只要去地道出口处堵他便能抓到他了。”
小首领打量着他,轻慢地笑了一声:“现在这年头,畜生要是跟对了主人,可比人金贵,你说呢?”
听出了他言下之意,老人赔笑道:“小老儿也没想那么多主不主的。谁能带着大家活下去,谁就是我的主子。”
“想活下去?”小首领笑得开心,“好啊。”
弯刀出鞘,映出迟来的月色。
飞出去的头颅还努力保持着一个讨好的笑容。
小首领“啧”了一声:“老羊就是老羊,皮肉都是老的,啃又啃不动,炖也炖不烂。”
他朝着那具尸体吐了口唾沫:“所以我最讨厌的就是老羊了。”
“只有死掉的老羊才是好羊。”
他举起弯刀,指着一旁两股战战的小卒:“喂,你。”
“知道地道的出口在哪里吗?”
——
地道狭小,是崔彦弯下腰勉强能站着的程度。
他面前的侍卫长神情专注,拎着灯在前方探路。
气氛尴尬,崔彦咳了咳,试图向对方搭话:“我们真的不用带别人一起走吗?”
“不带。他们若是能用性命拖住对方半分,便算合格了。”侍卫长头也不回地回答着。
虽然早有认知,但崔彦还是为对方的回答震惊了。
他深感这个话题不能继续,连忙换了个话题:“你知道我此行的目的?”
“知道。”
侍卫长没再出声。
就在崔彦以为这个话题也死了,绞尽脑汁准备换话题时,他轻声说道:“我其实是圣上派来的。”
“嗯?”崔彦一愣,随即大喜过望,连逃命中的事实都没压住他上扬的尾音:“你也是归璃的人?”
侍卫长头一次停下脚步,回过头望着崔彦,眼神里满是谴责:“崔大人怎可直呼圣上的名讳!”
崔彦尴尬地低下头:“这是归……圣上要求的。”
“圣上允许我等直呼其名是给予我等的恩惠,但身为下属,我等万万不可因为蒙受恩宠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侍卫长回头教训道。
崔彦被他说得有几分郁闷:“我知道了。”
见他答应得乖巧,侍卫长放缓了语气,语带安慰:“我本是皇家暗卫,负责贴身保护圣上。这次是圣上说大人此行凶险,命我务必保住大人性命,我才会调派来当大人的侍卫。”
崔彦的重点奇怪:“既然你是皇家暗卫…那你之前告诉我的也是假名了?”
侍卫长停顿了一下,似是没想到他知道后的第一反应是这个:“是。”
不等崔彦说话,他抢着回答:“大人还是接着唤我乐山便行。”
“好,乐山。”崔彦点头,下一句话便直刺中心,“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