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大的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没有太多的表情管理，虽然什么都没多说，可是脸上的表情像是什么都说了——
“我这辈子就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人类，竟然不害怕虫蛇。”
霍司玟笑了笑说道：“确实没有那么可怕，你不觉得比起人心来说，这些虫蛇猛兽实际上不足挂齿吗？”
比起虫蛇猛兽来说，更可怕的其实是人心。
霍司玟平日的话并不多。
只不过，大概是身处熟悉的竹林，让霍司玟感到放松，再加上他也能看得出顾安安的心思单纯，不似那些虚伪作假的人。
因此，霍司玟又开口淡淡说道：“人心比鬼神更难测，你现在还年轻，大概不明白这些道理，不过比起提防虫蛇猛兽，更加提防身边的人总是没错的……”
说到这里，霍司玟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才继续说道：“哪怕是枕边人，最好都要有几分保留。”
枕边人？
顾安安原本并不明白霍司玟突然出现在这里，跟自己说这么多话的原因是什么。
但是，当霍司玟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顾安安倒是明白了。
她的确还年轻，这么多年来母亲一直都在保护着自己，因此没有经过反太多的风吹雨打，虽然知道人心难测的道理，可是提防起来任然有些吃力。
只不过……
霍司玟还特地提到了“枕边人”。
顾安安如今的枕边人，除了霍司霆还能有谁。
“你的意思，是想要提醒我小心霍司霆吗？”顾安安问道。
霍司玟有些诧异，似乎没有想到顾安安竟然会这么直白地发问。
毕竟，这么多年来，在霍司玟面前的人总是多多少少带着几分伪装的心思。
或许是因为他霍家的身份敬畏谄媚，又或者是因为他双腿残废的身份怜悯不屑。
总而言之，对话都是迂回曲折的。
比起大房霍司寅的世故圆滑，霍司玟实在是厌烦了打交道，因此才常年居住在山里，如果不是霍老爷子的寿宴也不会选择回来。
没想到，会遇到顾安安这样说话直白的人。
看着霍司玟有些诧异的表情，顾安安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霍司玟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问。”
顾安安一脸疑惑。
“不是你主动挑起的这个话题吗？所以我顺势发问，这很奇怪吗？”
霍司玟沉思了片刻，“这么一说好像并不奇怪。”
“只不过，按理来说，一般人不会这么容易把话听进去，要么是装聋作哑，要么就是怀疑我别有用心。”
顾安安说道：“那你确实别有用心了吗？”
“……”
又是这么直白的一句问话。
霍司玟沉默了片刻，看着顾安安的眼神带着几分复杂。
“你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顾安安看出霍司玟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故意在转移话题，也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
看在霍司玟是霍司霆二哥的份上，她也给了几分面子，配合地说道：“那你想象的是什么样的？”
“以我对司霆的了解，他很少跟人相处，更何况是女人。但是你是唯一能留在他身边的女人，他对你也有几分特别。”
“我本还以为你是十分乖顺的，顺着他的一切意思，毕竟对于掌控欲强的人来说，选择的伴侣都是这样更加贴合自己性格的。”
霍司玟的话还算是比较委婉的。
顾安安知道他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其实是想说自己并不是非常的像是名媛千金大小姐。
没有名媛千金大小姐的温和有礼那些客套话。
并且性格也不是太好。
“乖顺？”顾安安倒是觉得有些好奇，“你是不是之前不太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