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别扭的稍稍后仰,越过楚云起的侧脸望向远处乱成一团的营帐和人,“你什么意思?”
“再等等你就知道了。”
楚云起话音刚落,嘈杂的人声中突然响起一声“铛”!
燕回一愣,倏的站直身子,楚云起被怼的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只见燕回眸中晶莹光芒闪烁,一霎间颓态全无,直直望着钟声响起的方向,久久未言语,半晌,直到那一声“铛”的余音彻底消失在吵嚷的人声中时,他才将目光移到楚云起的脸上,想从楚云起那永远笑得让人无法信任的脸上求证什么。
楚云起的笑,太过轻松,和着那张颠倒众生的脸,那份万事笃定的气场,对于对楚云起非常陌生,只能从述京街头巷尾、茶余饭后听说楚云起事迹的燕回来说,不可信。
楚云起双手环胸,踱了几步,“世子听见了?”
燕回点点头。
“那就细细看吧。”
燕回拧眉,目光再次投向远处。
烧了这许久,风也吹得猛烈,这火势却并不见大,似乎只是在那一片范围内。老人和孩子已经被隔离到外围,壮汉们开始有序的救火,割草的割草、泼水的泼水。
燕回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重点落在了一群汉子身上。那群汉子并没有去救火,而是几个人成圈,似乎是在保护中间被围着的人,那人身形被遮挡,燕回并没有看清那人是谁,目光更加紧紧的锁定在了那处。
“让开!让开!”被围在中间的男子推搡着身侧的汉子,他一手在腰间胡乱一通的摸,一边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忽然一凝,指着一个提着刀割草的壮汉跳着脚急急喊:“克其达拉,克其达拉!对!喊你呢!克其达拉,你过来!过来!”
名叫克其达拉的男子直起身,大步流星走过去,声若洪钟,“啥事!”
被围在中间的男子推开面前挡着的汉子,皱着脸看向上身赤膊的克其达拉,小声问:“你钥匙呢?”
克其达拉被问的满头雾水,“啥钥匙?我有啥钥匙?”
男子被气得一时语塞,恰好摸到了怀里的钥匙,缩着手非常隐晦的让克其达拉看了一眼,“就这,你没随身带?”
克其达拉终于反应过来,非常自然的摸了摸裤衩,边摸边道:“这钥匙我好好收着呢,为啥带身......”话没说完,他摸着系在腰间的荷包上的手停了一停,又摸了一摸,疑惑的从荷包中掏出钥匙,“咦?这什么时候放我身上的?”
男子可不管他的疑惑,劈手夺了钥匙过来,拿在手中细细端详了会儿,对克其达拉道:“你先去救火。”言罢,脚步一转,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口中还自言自语,“得去看看。”
“哎!”克其达拉莫名的瞪着讷讷垂头就走的男子,追上去,“罕巴族长,你这是干什么!这钥匙你可拿不得!”他说着,却也不去夺钥匙,只屁颠颠跟在后头喋喋不休。
钟是草原上及其重要的一样物什,存于以砖石堆砌而成的小砖房里,因着锁很牢固,钥匙也藏的隐秘,故而平日里并无人看守。
罕巴带着一群人和追来的克其达拉尾巴,气势汹汹冲到砖房,罕巴抓起门上的锁,细细看了,并无任何不妥,完全没有被撬开过的痕迹。
罕巴退后几步,皱着一双快连接到一起的眉毛,仔仔细细查看了砖房周围,除了他刚来的新踩出的脚印,四周都是常年风吹过堆积的尘土,一丝其他印迹也没有。
“真是奇了怪了。”
铛!
罕巴话音刚落,钟声又起,吓得罕巴一个激灵,浑身一抖。
随即他转头看向身后众人,亦在众人脸上看到了一样的迷惑不解,很显然,他没有幻听。
奇怪,锁没被撬,怎么会有钟声?
不过,罕巴摸摸下巴,这钟声听来......有些小,怎么也不像能传出几十华里地啊。
他盯了那三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