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我们去草原。”
楚云起的话说得吞吞吐吐,他虽佯装轻松,玉幼清却瞧得出来他的辛苦。她身上这毒,恐怕没那么好解。只是要去草原那么远,她摸摸腰间,触手圆润坚硬,她撩开薄纱一角,正是燕回送她的碧玉獠牙和驭兽笛,还有卫府黑金令牌和姬娆送她的紫玉牌,她指尖微顿,匆匆将薄纱遮拢。
楚云起眼角瞥见她的小动作,容色不改的将一壶酒放在炭火上,酒香清淡而醇厚,是春俏。
他慢慢拨弄着炭火,“你的东西,拥蕊和越苏拙都替你收拾好了,他们俩在后头一辆马车里。”
“那连城和方觉呢?”玉幼清掀帘探出头去,此处显见的与述京已离得远了,没有下雨,只是天阴,风烈了些。她动作做得急,牵扯到胸前的伤口,又被车外的风一吹,一口气岔了,猛地咳起来。
一只手伸过来将帘子合上,把她按在座位上,连连抚着她的背替她顺气,“世子和郡主也在后面的车里。”
玉幼清咳得伤口撕裂般的疼,她拼命压着,心里却在挂念那两小只。那两只肯定看见了她受伤的一幕,一天之内连续看见两次血腥场面,定是吓坏了。带在身边也好,拥蕊该会哄好他们,如今她紫玉牌在身上,随时可以召唤灵极盟的人,将两只小的放在山庄里,她反而不放心。
方才探头出去,她瞧着这路不像是寻常官道,“我们这是到哪儿了?我刚才好像看见前面还有一辆马车。”她盘起腿,身下的锦褥垫的极厚,坐着马车倒也不觉得颠簸。
溜进来的风险些将小几上的炭火吹熄,楚云起放下车窗,“前头是燕世子的车。”
“燕回?”一路同行,燕回也是那夜之后就启程了?为何会那么急?她眉间忽起忧色,“那夜你将我绑在一间破旧荒屋里,是他救了我。后来我入宫,他也跟着,还跟我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之后卫寻又提起蛊毒,楚云起,这件事会不会和燕回也有关?还有二……”
“啊呀呀!”马车忽然一重,车门倏地被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被一只手拎了进来,门外撂下一句话,“这小娃娃哭得我头疼!”随后便是登登登一阵脚步声,跑远了。
纳兰方觉骤然被扔进来,小脸红彤彤的,一双眼睛迷茫的转了转,见着玉幼清,放了光似的冲过来,“姨姨抱!”
楚云起横臂一拦,纳兰方觉登时只能原地踏步,他单手将方觉拎起来,往自己身边一墩,“想在这儿待着,就乖乖的。”语气里颇有些吓唬小孩子的凶恶。
玉幼清看着瞬间闭嘴低头玩手指的纳兰方觉,淡淡一笑,“楚云起,你这次选择和燕回一道回草原,是不是已经对二……”
马车忽然又是一重,车门再次被推开,这回是纳兰连城被丢了进来,“这娃娃也哭得我头疼!”马车外那个声音撂下这句话,又跑远了。
被丢进来的小丫头一脸茫然的看看玉幼清,看看楚云起,再看看纳兰方觉,揉着眼睛爬到弟弟身边,翻个身合眼就睡了。
玉幼清慢慢蹙起眉头,心底一丝异样轻轻如叶落湖上惹起的涟漪般慢慢漾开,微微发烫。
楚云起没有察觉到什么,他闭起双眸淡淡一嗅,煮过的酒醇香更盛,他举杯要饮,却忽有一只手伸过来把酒挡下,他看向玉幼清。
“你肩上有伤,也在喝药,不能饮酒。”玉幼清抢下他手中酒杯,正好倾着身子,本想挪过去,两人间却隔了两个睡的香甜的娃娃,想了想,她挪挪屁股,老老实实隔着两个娃娃躺了下来,喝完药后的困意袭来,不知是余毒未清,还是药效太大,她刚一躺下,脑中就有些迷迷糊糊,想说什么也有些记不清了,闭上眼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马车已停了。
楚云起斜靠在车壁上,正静静看着她,唇角的一丝笑,让她有些分不清自是不是看错了他眉眼里藏着的那分说不出来的愁绪。
马车里的两个娃娃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