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小龙虾
一纸诏书,不知惹得这几家欢又几家愁。
正摇着蓬船寻野趣的万俟宗陷在软玉温香里,听面前佳人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咿呀唱着曲儿,外头桨声细细,掩了窃窃私语。万俟宗嘴唇凑上女子递来的杯盏,还未喝,已皱眉扭头,不满的拂袖推开,“怎么是茶?给本公子换酒来。”
身旁女子惶恐,跪伏在地立即撤了这满桌的茶壶茶盏。蓬船狭小不比画舫,没有时时备着物什以供贵人享用的小厨房,不过贵族的下人们总是很有眼色的,这蓬船一侧,正有一艘大船候着,要什么说一声便是了。
陪着万俟宗一起听曲儿的是述京唐家二房的嫡子唐绍泽,唐家不比万俟世家,二房在朝中的位置更是比大房要低上几等,因此这个二房嫡子想尽方法要攀上些高枝儿来给二房争脸面,万俟家的这位三公子,虽被称为三公子,却是万俟家唯一的一根独苗,只因前头两个都夭折在了腹中,万俟宗未出生时也是在他娘腹中历经一波三折,他娘生下他之后元气大伤,得大夫告诫不能再有孕,恐伤及性命,他爹万俟弘文又是个怕老婆的主,因此万俟家很是宝贝这个儿子,万俟宗生下来之后,巧遇一位先生路过万俟家,说是见着万俟家上空绕着两团阴云久久不散,一问才知万俟宗之前有两个腹中夭折的孩儿,先生恐这前头两个的怨气伤到万俟宗,操持了一场法事,让万俟家主替这两个未出生的孩子取了名,记入族谱,在祠堂中辟出了灵位,并将万俟宗唤作三公子,这事儿才算是了结。唐绍泽为了攀一攀这个受宠的独苗苗,特意从外头觅得这么一个唱腔奇特的歌姬引荐上去,幸而竟挺得万俟宗的欢心。
此时趁着那歌姬下去换衣裳,万俟宗身边的女子又去换酒,唐绍泽凑到万俟宗面前,一脸谄媚模样笑眯眯问:“三公子,这蓬船狭小炎热,旁边就有大船跟着,不如我们移步上去?”
万俟宗挥挥衣袖,平日里攀附他的人多了,他至见不惯唐绍泽这副嘴脸,却也享受其中,扯一扯嘴角算是摆出了笑意,回:“哎!你懂什么,这蓬船狭小有狭小的好处,大船宽敞平稳,哪有这蓬船左摇右晃,觅尽身侧人满身风姿的情调。”这么一说,唐绍泽立即会意,同万俟宗交换了个眼色,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起来。
蓬船帘子起了又落,万俟宗不耐烦催促:“怎么这么慢,叫本公子好等。”话毕,身后却没了动静,唐绍泽侧身坐着,眼风斜斜瞟到万俟宗身后,将起未起的身子顿时跌坐回去,引得这船很是晃了一晃。
万俟宗瞧一眼唐绍泽,很有一种嫌弃他没见过世面的心态,不屑道:“怎么?这是换了个什么样的婢子,叫你这么神魂颠倒?”边说边转过身去,身子半转,外头的烈日光芒照进来看不大清眼前人的模样,万俟宗抬抬屁股准备再细细瞧上一眼,谁知那人一巴掌招呼上来,瞬时将万俟宗打翻在地,仰在一地杯盏狼藉之中,万俟宗气冲上头,手一撑就要开骂,那人矮身踏前一步,直逼得此刻才看清楚他容貌的万俟宗觉得大难临了头,一瞬愣怔之后慌乱的从一地狼藉中爬起跪地,恭恭敬敬的颤着声喊:“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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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幼清出宫的时候,玉府早已派了辆马车在外头候着了。
后头跟着的两个男人各自面色如常内心尴尬的上了各自的马车。
大祟贴心的问卫寻:“相爷,我们去哪儿。”
车内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大祟不敢私自驱动马车,只好又诚惶诚恐的问了一遍,“相……爷,您稍后要去哪儿?”
等了好半晌,车内仍是半分动静也无。旁边也一直没走的陆家的马车里,楚云起探出头来,朝着大祟打了个响指,道:“瞧这么低调不见相府标记的马车,别是要去城西头,见着我们在旁边不好意思说出口。大祟,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连这点眼